除了獻王,徐心烈都想不出還有誰,能夠這麽囂張,三番五次入侵一個在江湖上有如斯名望的門派。
而除了自己,她也想不出還有誰,能夠有那麽尷尬的立場,廣義上被朝廷和江湖兩麵夾擊,狹義上還要被朝廷和江湖各自的內部勢力N麵夾擊。
感覺她在和全世界為敵。
奚澤一路帶著他們穿山過隙,走的都是偏僻小徑,他是步履平穩熟門熟路了,徐心烈卻越走越不安,忍不住問:“你是要帶我們去哪?”
“安全的地方。”奚澤冷聲道。
“什麽樣的地方叫安全的地方呀。”
“就是,沒有敵人的地方……到了。”奚澤腳步一頓,望向遠方。
他站在一個山頭的石墩上,麵前一片開闊,徐心烈和米祿對視一眼跟上去,入目是一片湖山美景,可再往下望,山坳處的一片茶田中,像是蝗蟲一樣的灰衣人正穿梭其中,來來往往的,似乎在搜尋什麽。
“此乃熄室,”奚澤指了指他們下方,那是茶田上頭一棟開放的竹製小樓,遠看小,但平台開闊,主樓高聳,近看應該規模不小,“是我們常用待客的地方。”
這景致待客?徐心烈往往遠處,他們此時身居高處,可以遍覽洞庭湖和群山,景色確實絕美,但是這個位於山坳處的熄室,位置卻正好在兩座山之間,可以想象坐在那兒往洞庭湖望去,被兩座山生生限製了視野,隻能看到一方湖景,看不出有什麽值得稱讚的地方。
“此處冥想,事半功倍。”奚澤卻淡淡的解釋道,“也是我們門人最愛去的地方。”
“那他們在這……”
“多半以為我會帶你們來此處,”奚澤冷哼一聲,“倒是挺了解我們。”
意思是有內奸了,他這是來看內奸是誰?徐心烈眯著眼往熄室看去,那兒倒是圍了一群看起來地位較高的人,隻不過都是一堆天靈蓋,一眼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