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又是一日新的路程。
李純陽、許乘風、玉無瑕三人駕馬出了玉門關,雖隻有一段古老城牆之隔,但關外關內,景致迥然不同。
遠見風沙莽莽,天色泛黃,樹木灌叢中也難窺幾許青綠之色,從西域來的商隊,正行往玉門關,有皮膚曬得黝黑的青年人,騎著高峰駱駝,吹起了羌笛。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玉無瑕騎著夜照玉獅子,悠悠道出兩句詩,纖手從行囊中取出提前備好的大氅,附在身上,遮擋風沙。
“嗬,運氣不怎麽好啊,趕著了這麽個大風天,估計今天也就能走到落日嶺。”李純陽抓著地圖卷軸說道。
“這可是好事兒,涼州賊寇猖獗,唯獨那落日嶺稱得上是一方淨土,在那裏過夜,也免得睡覺時擔驚受怕。”
聽完許乘風的話語,李純陽點了點頭,落日嶺,縱橫八百裏,乃是秦境之內,佛門最大的聖地。
“據說,佛門強者中,像孔雀大明王菩薩、地藏菩薩這等堪比武道宗師境界的高手,都居於落日嶺,分別執管涼州北地、南地的佛門勢力,這二位,和你師父以前有些過節。”許乘風笑談道。
“聽師父說過。”李純陽劍眉微皺,自覺當時佛門兩位菩薩處事不妥。
“能否細談?”玉無瑕似是被二人對話引起了興趣,輕眨美目,平靜問道。
於是,三人並馬齊驅,白衣劍客道出一段唐扶搖的過往。
“這件事情得有二十年了吧,那時候師父才入宗師境,他的忘年交老友,東籬前輩,因為誤入落日嶺的千佛石窟,竟被兩位菩薩打成重傷,要他自赴火海,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這不像是佛門的手段。”玉無瑕秀眉微蹙,道。
“那兩位菩薩說,東籬前輩是去石窟盜竊他們的佛門武學,對外界影響甚大,所以此事要按佛律究辦,以儆效尤,嗬,聽說師父當時為了救東籬前輩,打傷了兩位菩薩,這才逼得佛門放人,如今千佛石窟經過工匠修繕,也不再是佛門密藏,成了一處供奉香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