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7點鍾,周頌的手機就響了,他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僅靠手感接通了電話。
“喂?是周頌先生嗎?你好,我是韓隊的同事,咱們昨天在休息室見過。韓隊讓我今早聯係你。你住哪兒?我去接你......喂?周先生?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咿?怎麽沒聲兒?”
周頌:“新海世紀,等我二十分鍾。”
他掛斷電話,又躺了幾分鍾,才揭掉眼罩坐起來。他的臥室窗簾緊閉,把陽光遮擋的嚴嚴實實,但床頭的壁燈和香薰燈亮了一整夜。此時他意識朦朧,有瞬間的恍惚,以為自己還停在昨夜。
自從回國之後,他每天都睡到自然醒,今天破天荒起了個大早。早起的代價是他起床氣嚴重,拉開窗簾的瞬間,陽光撒了他滿身,也覺得陽光討厭。洗漱完,他從衣櫃裏挑了一套衣服,對著穿衣鏡仔細穿戴完畢,細細整理過頭發,又往頸側噴了兩下男士香水,確認自己無懈可擊完美無缺才迤迤然出門了。
走出小區大門,他在路邊看到一輛白色越野車。越野車像是也看到了他,亮了下雙閃。周頌走過去,車窗隨即降下來,穆雪橙對他招手:“哈嘍,早上好啊。”
周頌想起自己曾在公安局見過這女孩兒,於是上了車坐在副駕駛,道:“早。”
他早起一貫沒精神,加上現在還沒完全睡醒,係上安全帶就不再說話,抱著胳膊靠進椅子裏,閉著眼假寐。穆雪橙不知道他此時不愛搭理人是起床氣作祟,以為他性格就是如此冷漠,也就不再和他搭話。
開過一條街,周頌掀開眼皮往街邊看了看,突然說:“前麵停一下。”
穆雪橙靠路邊停車,見周頌解開安全帶要下車,剛要問他去哪兒,周頌已經甩上車門走了。她立刻給韓飛鷺打電話:“老大,你這朋友怎麽和昨天判若兩人啊?”
那邊韓飛鷺正開車前往布控現場:“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