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輕柔的音樂緩緩流淌,順著紅色的流蘇劃過女人們的鞋跟,流到門口卻又乘著風飛起來,繞著精巧的吊燈旋轉,四下裏撒著亮片似的光。
“齊澤在哪裏?”陸修和木維站在餐桌一腳,看著廳裏衣著華麗的人群,陸修手裏端著個酒杯,輕輕晃著杯裏的酒,裝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麽心急?”木維抿了一口酒,“這裏的都是好酒,你不嚐嚐?”
“都是血腥味,把酒味都蓋過了。”陸修說道。
“聽起來似乎把我也罵進去了。”木維說道,“你有計劃了?”
“你和齊澤之前關係不是很好嗎?”陸修問道。
木維聞言看了陸修一眼,“怎麽,你這是沒把握了?”
“怎麽會,隻是有些擔心我把你兄弟幹掉後,你會報複我啊。”陸修看著杯子裏的酒,想了想,還是抿了一口,“我這個人惜命,覺得還是得到你的保證比較好。”
“早就不是兄弟了。”木維說道,“很久以前就不是了。”
陸修看了木維一眼,木維似乎有些傷感。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杯子輕放在桌子上,拍了拍陸修的肩膀說道,“我先走了。”
陸修點了點頭,並未作聲回應,眼睛卻看向窗戶,窗外漆黑一片,偏偏玻璃像鏡子一樣映著滿庭燈火,鏡子裏的人穿著一身白色正裝和陸修對視。
“真是惡趣味。”陸修看著窗戶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說道,“木維那個家夥,把我打扮得像送葬的一樣。”
“不喜歡?”耳邊傳來瓔珞的聲音。
“是啊,等會如果我和齊澤談地不愉快,就發消息給木維,讓他把我身份的存儲盤帶著。”
“幹嘛?”
“坦白。”陸修說道,“跟小鬼坦白。”
木維離開後,大廳裏響起碎語,陸修不動聲色靜靜地聽著。
“齊澤快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