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陌生的人形生物,不知為何叫你頗有興致地端詳起來。冷白光線下他看上去更接近一堆紅涔涔的爛肉,隻裹著由血液作緯由灰塵作經織就的帛衣,Y形剖痕沿鎖骨展開人魚尾鰭般透閃薄紅的兩道,又向下遊曳入恥骨直至左腹與右腹的肉質完全分離,削尖的木棍與帶鏽的鐵杵像固定蝴蝶的標本針一樣貫透各個裂口與粉色顫動的肉器,暗紅血液為手術台至地麵掛上一重重柔滑的劇院帷幕。你的視線落到他平攤在身側的手上,指尖突然輕顫,牽動失去皮肉保護暴露於空氣中的青藍脈管稍抻了抻,你莫名感覺眼球被什麽蟄了一下,倉皇退避到他的麵部,對上夾雜灰白的黑發下一雙混混沌沌的眼睛。
實驗室的玻璃牆由透明轉至純白,血腥漫過的肮髒畫卷在你眼前合攏,最後一點藍色像溺入沼澤的閃蝶。你抬頭時有陰影蓋上你的眼睫,你的兄長03謹慎地走近你,銀色細眉糾結成一團,以一種試探的口吻問:“09?”
“你們……”你努力用手臂撐起上身,吐出困惑又夾雜電磁哢嚓的聲音,“在做什麽?”
陰影降下,純銀的青年在你麵前彎身,用掌心托起你的下巴而手指分別扣在兩頜,“哢噠”一聲折起你的脖頸迫使你與他對視,雙眼將你鎖住:“我不知道你有靠裝傻蒙混過關的習慣,09。”
你隻是困惑地皺起眉:“什麽意思?……你們什麽時候來我這裏的?例行視察?”
青年的胸膛起伏緩慢,全身猛地一輕,你被捏著下頜整個提起,單薄的身體以對方手掌為結像風鈴吊飾一樣顫巍巍地晃**,視線平對上臨近燃燒的銀色眼珠:“這裏是首都星,並非你的九號基地,我不論你是裝傻充愣還是腦中樞故障,你對我族的背叛與構陷都已是確鑿的事實,主母蘇醒之時你也將獲得最恰當的懲處,請你將其牢記於心,並在僅剩的刑期內為自己的罪行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