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最後一句話,猛然間懊悔地明白,抬起頭來,兩眼是淚,像被層層刺刀從心口尖一個一個的拔出,咽淚入心的臉。
雙膝無力的癱跪在地板上的中年男子。臉色憔悴,翻白的女孩如同扯去了抽線的木偶站立在他的麵前。
早晨清列的陽光輕輕地灑向大地,瀉進渾身顫抖般的後背。
緊握的雙手,越發用力了,輕微的青筋暴起,連串著滴著鮮紅鮮血的菜柄,咬緊的雙齒發出咯吱的聲音。
不以為然的神色俯視著身下躺在滿地櫻紅色的血泊中的中年婦女,嘴角輕緩地勾起。周圍充斥著像一股變質的濃湯似的薑黃色,濃烈的血腥味。
中年男子的心在胸脯跳的就像大杆子使勁撞城門一樣,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緊撞更一次。
此時此刻,周圍的情形由不得其他遐想。他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保護眼前的女孩。
中年男子著急忙慌的將她拉到房內,利用身邊的紙巾、擦布,使勁的擦拭女孩沁滿鮮血的手臂,順滑的血液滴落在臉頰。
他努力穩定此時此刻躁動的心,試著安撫,“孩子,這一切是我對不住你,無論如何?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麽,會發生什麽都要保全自己,相信爸爸,無論發生什麽,都要保全自己。”
語畢,他堅定的目光透露著銳利,即使他早就兩眼發黑,腦袋裏嗡的一聲,就覺得全身仿佛置身事外於微塵的迸散了。
鍾,每一秒的滴答,似乎都預示著結果的來臨。就像是一把鉛錘在她的心上敲擊了一萬下。
中年男子回到客廳,使勁壓住內心的慌亂,他知道隻剩下自己了。
緊張到連氣都不敢吐,從仔細得擦拭血泊中的每處痕跡,到地麵上、牆麵夾雜著印記;小心翼翼用溫柔的手法將床鋪包裹在已經逐漸冰涼的人體。那觸感什麽都冷,從腳底到大腿,從手指到肩甲,從鼻尖到胸口。她,他冷了下去,或是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