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在他的眼眶裏左右晃動,看起來慌張極了。而她的眼裏閃著點點微光,仿佛泛著淚花迎和著他的嘴角,卻微微勾勒起弧度。
月色清淺,刺破了墨藍色的黯夜,幹枯的枝葉正沙沙作響,孫昔明獨自一人,手插著褲兜,漫步在這溫柔又殘酷的寂寥之中。
思緒渾濁,正思量著什麽。
“孫隊,孫隊?……孫隊!”
後頭傳來由淺入深的熟悉的叫喊聲,孫昔明駐足了腳步,側身轉向後邊。
不遠處瞧見了纖瘦的身影,正向他不緊不慢地奔來,然後越發快了。
“彭可?”孫昔明發出疑問。
對麵的人俯下身來,手抵著膝蓋,小口小口地喘著粗氣,二氧化碳像層迷霧中暈淡開來。
“呼,我還正想著是不是你呢?一看,還真是!”彭可眼眸中殘留著睡意,“話說你那麽晚還出來幹什麽?”
孫昔明麵不改色,“我有些煩心事。”
彭可聽著事業豐收的孫昔明竟然還有讓他摸不著頭腦的事情,想著這水平不跟我差不多嘛,來起勁了,“啥事兒啊?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妨來說說,說出來會好些。”
這番話說的倒有道理,但是他人的苦楚怎能使其她人感同身受。孫昔明心中想著,表麵上像是被逗笑了似的,訕笑著搖搖頭。
“算了,有些事還是要自我化解的。”
“哎?”
孫昔明側低著頭,月色照在他富有棱角的臉上,裹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每個人都有淨化器,如果你不時常去訓練它,它總有一天會生鏽的,不是嗎?”
彭可下意識的點頭,心尖思緒不知想是對自己的無語還是無可奈何,剛反應過來——靠,我還是說不過他,怎麽說都會被他繞進去。
這時,傳來了彭可的手機提示消息聲,俯視父母發來準備一塊過年的消息,一個靈光一閃,她樂嗬嗬的對著孫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