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並不是空穴來風,不是毫無意義的,不是荒謬的,也不是部分昏睡,部分清醒的意識的產物。他完全是有意義的精神現象。實際上,它是一種願望的達成。它可以說是一種清醒狀態,精神活動的延續。
——引自佛洛伊德,1900年《夢的解析》(又名《釋夢》)
“叮”的一聲,電梯門在高層寫字樓的14樓打開大門,冉斯年邁開步伐踏出了電梯。他低著頭,想要看看自己那雙從雨水泥濘裏走過的鞋子會在清掃阿姨剛剛清掃的一塵不染的地磚上留下多麽明顯的鞋印。
冉斯年遲到了,而且他第一腳邁出電梯,便在米白色的地磚上留下了一個再明顯不過的腳印,也正是這個腳印,讓一旁正在擦拭窗台的清掃阿姨絮絮叨叨地白了冉斯年一眼。
冉斯年衝著清掃阿姨抱歉笑笑,想要盡量大跨步,少給阿姨留下幾個惹人厭的鞋印,結果他這麽一突然邁開大步伐,導致他重心有些不穩,身子朝右邊偏移,差點撞上了一個快遞打扮的中年男人。
冉斯年及時調整好了平衡,側目掃了一眼那個中年快遞員。快遞員雙手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快遞盒子,上麵還貼著一張快遞單,一看就是來送快遞的。隻不過,冉斯年覺得他的動作有些好笑,抱著那個快遞盒子就好像是抱著骨灰盒一樣,而且戰戰兢兢,看到冉斯年朝他歪過去,生怕別人撞到他的盒子一樣,竟然轉了個身,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盒子。冉斯年心想,莫非盒子裏是易碎的瓷器?現在這麽負責的快遞員還真是稀有動物,今天被他給碰上了。
走到前台,冉斯年習慣性地抬手跟前台小姐打了個招呼,邊走邊聽著前台女孩調侃他遲到而且被雨淋得狼狽,走得遠了,他還能隱約聽到前台女孩跟清掃的阿姨提到了那個從一大早就在這裏像是等人的古怪快遞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