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仍舊響了好久,撥號音讓冉斯年不好的直覺越來越濃重,終於,陶翠芬接聽了電話。
“什麽?在醫院?中毒?洗胃搶救?”冉斯年從陶翠芬語無倫次的話語中總結出了幾個關鍵詞。在問明了哪家醫院後,冉斯年出門打車前往。
路上,冉斯年幾乎可以肯定,饒佩兒不是發生了意外,意外可以是車禍,可以是跟人爭執打架,可以是被不明飛行物擊中,但絕對不會是中毒。這絕對是蓄意謀害,有什麽人要謀害饒佩兒這麽一個最近都沒什麽工作,沒有曝光率的三線小演員呢?當然沒有,想要謀害她不是因為她的工作和身份,而是因為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在逞能調查什麽大人物的強奸案!
看來殺手又出動了,這一次的目標是饒佩兒。可是,為什麽不是自己呢?冉斯年琢磨著,也許那個殺手也調查了自己的背景,知道自己是個難纏的家夥,一旦沒有一擊即中,自己逃過一難之後就會在潛意識裏在夢裏找出這個殺手?
冉斯年可算趕到了醫院,在搶救室門口見到了一臉淚痕,慌忙無措的陶翠芬。
“佩兒陪我去做美容,然後我們就去逛街,去佩兒最喜歡的那家甜品店吃蛋糕喝咖啡,可是誰知道,佩兒喝了咖啡之後沒多久就不對勁,捂著肚子痛苦呻吟,最後倒地抽搐口吐白沫……”陶翠芬說不下去了,捂著臉哭泣。
冉斯年輕拍陶翠芬的肩膀,攙扶她坐下,說了兩句安慰的話,然後便盯著搶救室的大門等待。他說不上來此時此刻的心情,有壓抑、傷心、恐懼、憤怒,總之很複雜,其中自責的成分越來越大,如果自己肯參與調查的話,是不是饒佩兒此時還在自己身邊聒噪著活蹦亂跳,而不是躺在搶救室裏生死未卜?
冉斯年清楚自己的潛意識,曾經暗笑過饒佩兒的一根筋,無知所以無畏,覺得她太過單純,單純到了傻的地步。而且在潛意識裏,冉斯年認為自己勝於饒佩兒,無論是智商還是情商,他都有高人一等的驕傲。自己理應是占主導地位的,饒佩兒無論從性格上還是性別上,都該屬於從屬地位。可現在,冉斯年卻覺得自己矮了饒佩兒一截,在人格上矮了饒佩兒一大截,就因為自己縮在家裏努力壓抑自己的好奇心,冷眼旁觀整個事件的時候,饒佩兒卻直麵著殺手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