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健瞪著一雙無辜的眼大大方方地與林芳對視,“林阿姨,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冤枉,真的是冤枉的!”
冉斯年搖頭,苦口婆心地說:“沒用的,裴健,薑靜命案的現場已經留下了鐵證,能夠指證那就是凶手的鐵證。因為你在被薑靜‘勾引’‘調戲’的時候流下的鼻血滴落在了床單上。”
裴健的臉色瞬間變化,閃過不到一秒鍾的驚愕,隨即又馬上恢複正常。
瞿子衝說:“原來如此,我之前還在琢磨,凶手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會隻流一滴血在現場呢?原來是鼻血啊!”
“裴健,別在演了,隻要做個DNA的比對,再拿著你的照片去薑靜家附近詢問,總會有人見過你的。”冉斯年勸誡裴健。
裴健卻打算把戲演到底,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要等到法官宣判後才肯卸下麵具了,或者,是要在獄中繼續飾演無辜,用這樣自欺欺人的方式去麵對夏安安,打算用盡餘生去跟夏安安訴說他的無辜吧。冉斯年這樣想著,打心底裏覺得裴健這個男人著實悲哀。
冉斯年環視會議室裏的人,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哀傷落寞,這一場貫穿六年前和六年後的一係列事件案件最終以悲劇收場。他歎息著對瞿子衝說:“一切就是這樣,瞿隊,這場會議可以結束了。”
瞿子衝悵然點頭,站起身,示意小範和梁媛分別把裴健、田京和米悅琪帶離會議室,暫時收押。
很快,會議室裏隻剩下了正要起身離去的瞿子衝、冉斯年和饒佩兒,以及坐在原地不動,仍舊失魂落魄的夏安安、林芳和趙國忠。
冉斯年站在門口回頭望著這三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受害者,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可是卻喉嚨幹澀,他覺得,任何語言都是那麽蒼白無力,索性還是什麽都不說了。
瞿子衝除了不住歎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他們,隻能小聲跟冉斯年說:“待會兒我會找人分別送他們三個回去的。至於說以後的路怎麽走,唉,隻能靠他們自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