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鐵珊平時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是陸小風的話卻像是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幾十年的老瘡疤,他致命的傷口又開始在流血。
陸小鳳的眼睛裏已發出了光,慢慢的接著道:“大老板若是認得這個人,不妨轉告他,就說他有一筆幾十年的舊帳,被人翻出來了。”
閻鐵珊緊繃著臉,忽然要開口說話。
一旦他開口說話,事情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當致命的傷口被人猛然揭穿的時候,任何人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最為激烈的,因為傷疤後麵就是血淋淋的肉,是能疼得要他命的東西。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一個絕對不能揭開的傷口,一旦揭開,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就是要別人的命。
原劇情裏,閻鐵珊會立刻開口趕陸小鳳走,接下來就是雙方撕破臉動手殺人。
很暴力。
蘇陽雖然從來不忌憚殺人,但是也絕不會被別人當作槍使去殺人。
他忽然用手指點了點桌子,平靜的說:“閻大老板,據我說知,珠光寶氣閣能有今天的規模,並不是因為閻家祖上有錢傳下來的。”
在座的除了閻鐵珊,唯一有資格說話的,當然就是他的大總管霍天青。
“你們什麽意思?”霍天青問的很直接很簡單,也很有效率,絲毫不繞彎子。
隻有沒有把握應付局麵的人才喜歡繞彎子。
蘇陽道:“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山西第一大戶,珠光寶氣閣這麽大的基業,全部是閻大老板一手創立的,這其中的艱辛我們沒有親眼看見過,但是我們都相信絕對不容易。”
閻鐵珊沉著臉說:“的確不容易,很不容易。”
“既然很不容易,就應該珍惜。”蘇陽說:“況且能做到你這個位置的人,應該比一般人更加冷靜,要知道,很多誤會和廝殺,往往就是起源於不冷靜。”
“我兩位哥哥曾經和我說過,閻大老板或許市儈,或許狡猾,手頭上也沾了不少血,但是絕對算不上一個惡人。”花滿樓端起杯子,緩緩的道:“我們這次來,隻是喝酒的,並不想急於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