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段時間,南鳶都按時跟父親報告身體狀況,卻唯獨沒告訴他自己的精神狀況,也許是她也沒意料到自己的變化。
直到有天下午訓練的時候,由她領隊。剛入伍的新兵都心驚膽戰,不敢怠慢,看她板著冰冷的一張臉,大家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但總有那麽幾個人會犯錯,尤其是在壓力極大的環境中,很容易把本來不該犯的錯全都犯了個遍。
南鳶輕蔑的眼神在灼熱的空氣中穿梭,帶來一陣冷冽寒意。她隨意掃了一圈,接著就是一頓訓斥:“怎麽回事?入伍的時候教官沒教過你們怎麽拿槍嗎?”
在一旁巡視的閆陽和顧黎聽見這句話,同時停下了腳步。閆陽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背影,口齒伶俐,還帶著尖酸刻薄的語氣,這根本不像他印象中的人。
南鳶在隊伍麵前來回走動,不耐煩地教育起這群雛雞似的新兵:“你,右手放低一點,槍身貼緊身體。你,沒吃飯嗎,弓腰駝背。站直。還有你,你抖什麽?”
“我……我沒……對,對不起……”十幾歲的孩子,槍都拿不穩,更別說被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凶惡大姐姐訓斥。他嚇得差點尿褲子,說話結結巴巴,手也抖得厲害。
連峰站在她身側,擔任這次新兵營的副指揮。他晴天霹靂一般抬頭看了看正午高掛的太陽,然後低頭喃喃自語起來:“這還沒世界末日,我怎麽就產生幻覺了……”
新兵都是第一次見南鳶,除了她名揚萬裏的冷酷作風,沒人會有傭兵團的老成員了解她,自然也沒人察覺到這說話語速和語言組織能力,怎麽看怎麽不像南鳶。
顧黎和閆陽麵麵相覷,誰也沒講話。特別是閆陽,他是見識過也試圖訓練過南鳶的說話能力的,根本不起作用。所以這突如其來轉變更讓他匪夷所思。
於是中午訓練結束後,他把南鳶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