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陽也曾經懷疑南鳶是被南耀明利用了,被迫接受這些實驗。但見她毫無反抗之心,心裏的懷疑都被打消了。新藥的確可能改變她的說話方式,甚至改變她的行為,但不可能改變她的既有觀念,更不可能改變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縱使有千萬個理由替她辯駁,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南鳶就是這樣的人。也許她滿懷對實驗體的憐憫之心,也會對作惡之人恨之入骨,但那也不妨礙她為了生存跟同類廝殺。
事到如今,他不想再追究對錯,終歸是兩個人立場不同,她的謊言也好,善意也罷,都不重要了。
他無法忘記的是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是拉著他的手一起鑽進美好幻境裏的小南鳶,不是如今這個包裹著堅硬軀殼,用無數秘密織成鐵網,將他隔絕在外的南鳶。
離開房間後,閆陽撥通了一串號碼。
“張徊,幫我查一下南耀明妻子的行蹤,她一直沒露過麵。”
“他妻子?是南鳶的生母嗎?”張徊正忙著收拾剛撿回來的實驗體,一隻手接電話,另一隻手撥弄著實驗體的手臂。
“嗯,我在他電腦裏發現了一張合照,等會兒傳給你。”閆陽正想掛電話,張徊忽然插了一句。
“行,不過我怎麽聽說他妻子很多年前就過世了。”張徊的印象也有些模糊,也不記得是在哪兒聽說的。畢竟他常年混跡在各個市井作坊,知道的小道消息不比軍隊少。
“過世?”閆陽回想了一下,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但南耀明既然把那張照片設成電腦桌麵,應該跟妻子的感情很深,說不定能查到什麽線索。
“如果她真的過世了,你查查她的死因,還有南耀明具體是從哪年哪月開始研發實驗體的,越詳細越好。”
“行,明白,馬上去。”
閆陽忽然又想到什麽似的發問道:“你們收繳的實驗體現在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