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斂神盯著他寬厚的肩膀足足看了十秒鍾。那個背影,那頭銀發,那條疤,如此眼熟。
“要是沒什麽事兒你就先回去等我消息。”閆陽依舊背對著她,語氣焦灼,急切地想將人趕走。
半長的額發蓋住了他慌亂的眼神,這是第二次被南鳶看到他的傷。他還記得第一次,南鳶用冰涼的手指貼著他的脖子,隻是漫不經心地叫了他的名字,他就差點潰不成軍,當場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之後發生的種種像幻燈片在他腦海裏放映。靠近,和解,疏遠,敵對到現在的合作,這些不合理放在南鳶身上又似乎沒那麽不合理。但隻有他自己清楚,南鳶對他來說是多麽危險的人。
南鳶根本就沒聽到他在說什麽,她的腦子像飛速運轉的引擎,將能搜索到的畫麵調出來一一查看。由於用力過猛,她的呼吸紊亂急促,由於運作過度,腦內的數據像丟失了信號般亂竄。飆升的腦內溫度還在層層疊加,她像塊即將自燃的炭火。
陣陣眩暈後,鼻腔流出冰冷的**,滴在地板上,濺起星點血花。
見身後一直沒有動靜,閆陽攏了攏衣領,轉頭向後看,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
南鳶就那麽直直地盯著他,他的模樣逐漸跟回憶裏的人重疊在一起,大腦像是得到指令般忽然停止了工作。她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一步,隻是站在原地,聲音裏是隱藏不住的欣喜和動容。
“陽陽?陽陽哥哥?是你嗎?”下一秒,不受控製的身體像是肌肉記憶般奔過去抱住了他。
“你怎麽一直不回來找我,我等了你好久。”她的鼻尖碰到閆陽溫熱的胸口後來回蹭了兩下,閆陽的白襯衫被她蹭出一片紅。
閆陽回過身來,由於沒有控製好手上的力道,南鳶被他一掌推到了牆角。南鳶踉蹌著差點撞到旁邊的桌子,等她站穩後,迷茫地抬起頭,眼神寫滿吃驚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