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不可能聽見這樣微弱的,從實驗室的特製隔音門中傳出的聲音,除了感官異於常人的南鳶。
南耀明更不可能會料到她又折返了回來,現在他眼裏隻有閆陽體內那塊芯片,以及它到底是如何成功運轉的。發布會還沒結束,但是他已經等不及想驗證閆陽的能力,於是一個人上樓進了房間,沒讓隨從跟著。
他走近閆陽對麵的椅子,拖動椅輪往前移動了幾步。
眼睛被蒙上後,閆陽的聽覺比平時敏銳了許多,從沉穩的腳步聲中猜到了來著的身份。
“南教授,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找人綁我是什麽意思?”閆陽故作輕鬆地試探道。
南耀明不緊不慢地坐下,從包裏摸出啟動器放在伸手就能夠到的桌邊,緩緩開口道:“閆陽,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不用跟我兜圈子。我就長話短說了,你以前是不是在我的實驗室裏待過?”
閆陽默不作聲,不回應也不反駁。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淡了許多,他的神智也從混沌中清醒了不少,隻是四肢還有些發麻。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我以為所有試驗品都失敗了,你是怎麽存活下來的?”
南耀明一口一個試驗品,在他眼中,所有參與實驗的人都隻是可以隨意操控的物品,他們甚至不配擁有姓名。他不停地追問,像個挖井工,掘地三尺地找水的源頭。
閆陽陷入沉思,腦子裏零碎的記憶不斷衝撞他的意誌,他的思緒被短暫拉回了童年的噩夢之中卻絕口不提往事。因為隻要他不說,南耀明就不可能從眾多試驗品中把他認出來。
南耀明沒有被他的沉默惹怒,在這位居高臨下的科學家眼裏,閆陽隻是一條被拋上岸的魚,等著被解剖後標價出售,並不具備談判的資格,也構不成半分威脅。
“每一個芯片上都有編號,就算你不說,等取出芯片,一切自然會明了。閆陽,或許這都不是你的真名,不過不重要,既然你生於實驗室,那就用你剩餘的生命繼續推動科學的發展吧,帝國會永遠記住你的無私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