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穎很生氣。
她一直都很生氣。
自從自己被感染以後,內心中的惡意無時無刻不在侵蝕她的理智。
她無數次想要殺了那個對自己含辛茹苦的老父親。
每當有這樣的想法,她就會看看媽媽送給她的洋娃娃,
仔細數著上麵的一針一線,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愛自己的爸爸,哪怕他每次半夜回家將她吵醒,渾身都是被富婆們用小皮鞭抽的紅印子。
她都忍住了。
可眼前的兩個人,卻讓她不要忍了,
他們還說,她的偽裝和忍耐很可笑。
看著兩個人幸災樂禍的表情,孫思穎將嘴唇咬得發白,手中的洋娃娃也被她捏得變了形。
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一如既往地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看到孫思穎過了第一關,張天蘭臉上有些不悅,而張煥卻偷偷舒了一口氣。
揭開孫思穎偽裝,看她會不會崩潰,是入張家外門的第一道考驗。
如果連簡單的幾句嘲諷都忍受不了,說明她已經病入膏肓,誰也救不了她。
這一點,張煥很清楚,但是也很擔心。
他們父女倆的平靜生活是讓自己打破的,所以張煥更不想毀了它。
五姑招招手,對著不遠處的幾個白大褂說道:“帶這個小姑娘去做個全麵體檢,抽一些血樣。分析一下她被感染的具體時間段。”
“好的,蘭教授。”
說罷,幾個科研人員便走了過來,拉著孫思穎離開了。
接著,五姑對著張煥說:“跟我來,我把你爹的東西拿給你。”
“好。”
坐電梯上18樓,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窄窄的過道。
過道兩旁皆是密封得嚴嚴實實的特製鐵門,隻在上麵開了個小口。
當二人踏在過道上的那一刻,一間間鐵門內便瞬間有了動靜。
喊叫聲,嘶吼聲,撞擊聲,包括指甲和牙齒摩擦在特質鐵門的聲音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