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蠣睜著眼睛,一直熬到天亮。他的心裏被一股氣堵著,痛心、失望、難過、憤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像是一條鋸子在他的心上來回拉動。
難過和憤怒,是對楊珠兒的遭遇;而痛心和失望,卻是對自己。柳大,唯一的“朋友”,竟然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公蠣一想到他故意引導自己相信楊鼓與女兒**,並利用自己找到珠兒住處,氣便不打一處來,深恨昨晚沒勒死他,順便替珠兒報仇。特別一想到一向自詡聰明的得道靈蛇竟然著了他的道,更深感恥辱。
公蠣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覺得腰好了些,這才起床。
胖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見公蠣心情不好,便更加殷勤,伺候公蠣吃了飯,道:“我扶您去對麵酒館坐著?”
這個蠢貨,竟然沒看出昨晚從珠兒房中逃出的灰袍人就是柳大。
公蠣裝作突然想起的樣子,道:“啊呀,昨晚我本來約了柳大喝酒呢,給忘了。他今天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胖頭忙道:“哦,他問我昨晚去了哪裏,我說去北市玩了。”
公蠣警覺道:“他有沒有問起我?”
胖頭老老實實道:“問了,他說我們倆是否一起去了北市,怎麽也不叫他,我想著答應珠兒保密,便撒了個謊,說你沒去。”
公蠣鬆了一口氣,哼道:“腦袋裏還算有點料。”
胖頭憨笑道:“你別老窩在**,還是去酒館坐坐吧?”
公蠣斷然拒絕道:“不!”說完卻想,看看柳大如何表現也好,又改口道:“好吧。”
柳大站在櫃台處,一看到公蠣,忙迎了過來:“龍兄弟這邊坐。”
他的鼻子上,還有昨晚留下的傷痕。公蠣那一嘴可夠狠的,竟然將他的鼻翼撕裂了一部分。
柳大見公蠣盯著他的鼻子,苦笑道:“唉,昨晚不小心滑了一跤,剛好那邊酒桶上有個釘子。”他往旁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