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在李婆婆家裏,搜到了殘餘少量斷腸砂的小紙包,作為重大嫌疑人,李婆婆已經被官府拘了去。如今外麵議論紛紛,都說官府已經審定,確實是李婆婆故意投毒害人,言之鑿鑿,仿佛親眼所見。那些曾受過她嘲諷、編排的婦人們更是幸災樂禍,巴不得她多受些苦楚。
王寶在忘塵閣中躺了兩天,每日早午晚各針灸一次,並服用了畢岸配置的藥丸。雖然嘔吐次數漸漸減少,但總昏昏沉沉,神誌不清。因畢岸吩咐,除了公蠣,其他人等皆不得靠近,連王二狗夫婦也不能見,否則後果自負。二狗夫婦心眼實在,果然不敢靠近,但顯然揪心異常,特別是他媳婦,每天守在忘塵閣門口又是垂淚又是祈禱的,看得公蠣極為不忍。
第三日一早,公蠣一到前堂,便見二狗媳婦站在門外,眼巴巴往忘塵閣裏望,見到公蠣,歡喜得什麽似的,施了一個大禮,結結巴巴道:“龍掌櫃,寶兒他……他昨晚睡得好不好?”
公蠣按照畢岸教他說的話,大聲回道:“好多啦。昨晚醒了一陣,喝了小半碗米粥,非要找玩具玩兒。我們哪有給他玩的東西!不過在我這裏,他倒也不敢鬧。他說想你啦,還想他的彈弓。”
其實王寶昨晚根本沒醒,反而吐了好多血沫子來。公蠣不懂畢岸為何要說謊騙二狗夫婦,不過他也懶得問。
二狗媳婦眼淚嘩嘩的,激動得不知所以,跪在地上磕起了頭。在一旁的趙婆婆也十分開心,欣喜道:“謝天謝地!寶兒可趕緊好了吧,這兩天我都想死他了。”
二狗媳婦哭得像個淚人兒,哀求道:“能否讓我看一眼?我就遠遠地看一眼,行不行?”
公蠣心軟,正在遲疑,畢岸從身後走來,冷冷道:“你若不放心,隻管接回去。如今他正進入關鍵期,擦洗,服藥,針灸一樣也不能少,稍有差池,隻怕熱毒攻心,便是醒了,也是個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