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蠣忘了身在何處,隻聞見一股濃鬱的紫丁香味道,麵前的這個女孩,微微翹起的粉嫩嘴唇,精致的麵孔,正是夢縈魂牽的人兒。
她將頭輕柔地倚靠在公蠣的肩上,聲音如泉水一般動聽:“我找你好久了……抱緊我。”
公蠣忽然熱淚盈眶,抖抖索索地抱住了她,回道:“我也一直在找你……”
讓人沉醉的香味,公蠣願意一輩子就這麽度過。
突然,兩人被粗暴地拉開,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臉上咧嘴大笑的昆侖奴猙獰得如同地獄來的魔鬼:“血珍珠,我的血珍珠,可以采集啦。”
麵具獰笑著,朝著她噴出一口毒霧。
丁香花女孩深邃的眼睛如同一彎漩渦,似乎要將公蠣吸進去。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撫摸著公蠣的臉頰,軟軟滑滑,輕輕哭泣道:“救我!”
公蠣彈跳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撞開男子。
女孩兒如同秋風垂落的花瓣,飄落在公蠣懷中,五官漸漸隱去,隻剩下兩隻黑洞洞的眼窩和被砸開的顱骨,全身上下化為一具白骨。
一向沒心沒肺的公蠣,第一次明白了心碎的感覺。他淚流滿麵,發出一聲幾乎不像自己的低吼朝男子撲了過去,兩人翻滾在地上。
眼睛已經發紅。厚厚的牆壁外,那些潛伏的黑衣人迷失了本性,在院子裏瘋狂地相互翻滾、廝打。周圍的景象異常清晰,公蠣看到高陽手背上厚厚的汗毛,看到王進扭曲的臉,看到阿隼挺著勾一樣的長鼻子將廝打的兩人分開。帳幔在燃燒,地麵熱得發燙,火光映照著丁香花女孩的白骨,無數黑色的鬼魂從地底下爬出來,抱著公蠣的腳踝哭泣,如同地獄。
打啊,打死他。那些鬼魂說。
公蠣身輕如燕,狂熱地揮拳,飛腳,昆侖奴男子靈活地躲避,厚重的花梨木供桌在公蠣的拳頭之下變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