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晚沒睡。天亮時分,剛迷迷糊糊睡著,聽到對麵西上房一陣響動,畢岸回來了。
公蠣一骨碌爬起來,隻穿了件中衣便衝了出去。畢岸正在正堂洗臉,看到公蠣如同沒看到一般。
公蠣繞著畢岸走了一圈,聞到畢岸身上還帶著蘇媚的香味,不懷好意道:“好香!不愧是流雲飛渡的老板娘,這身皮肉,比暗香館的姑娘們都好千百倍吧?”
畢岸擦了一把臉,道:“你若能不這麽猥瑣,也不算醜。”
公蠣頓時氣結。畢岸道:“道在心中,隨時隨地可修煉。胸中有正氣,五官方端正。”他除了外衣,挺直偉岸的腰身與公蠣彎腰拱脊的小身板形成鮮明對比。
公蠣一心想反駁,口不擇言道:“正氣?我看你的所謂正氣就是沒有人情味吧?蘇青死了,死後又被他們折騰,你能做什麽?還有臉去找蘇媚理論!”
畢岸的背挺了一挺,沉默片刻,麵無表情道:“第一,大丈夫要勇於承認自己的不足,不能在別人善意批評的時候故意找對方的痛處打擊,以掩飾自己的狼狽。第二,蘇青之死,是我疏忽了,未保護好她。我去找蘇媚,並非興師問罪,隻是想核實一下。之後之事,我自有安排。”
公蠣好奇道:“你有什麽安排?”
畢岸雙唇緊閉,不再多說一個字。公蠣憤憤地轉身回房,嘀咕道:“整天端著,裝得像個人物似的,蒙誰呢。”
畢岸突然喝道:“站住!”
公蠣隻當是剛才的抱怨被他聽到了,不耐煩道:“好好好,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畢岸盯著他的腦袋,莫名其妙問了一句:“你,昨天吃什麽東西?”
公蠣以為他懷疑自己在家裏偷吃好東西,頓時勃然大怒:“我好歹也算半個掌櫃,我吃點東西怎麽了?還要你審訊一般對待?”
畢岸微微搖了搖頭,轉身回房,留下公蠣氣鼓鼓地站在正堂,嘟嘟囔囔表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