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淩雲躺在小**,腦海中始終回**著那句話。
“你?一介凡胎而已!”
在下山的路上,周淩雲想著自己的妹妹是仙靈之體。自己與她同父異母,血脈相近,會不會也是什麽仙體。便問了小柔一句,自己是什麽體質。
不想引來前麵的張遠鵬無盡的譏諷,丟來上麵那句話。
既然是一介凡胎,不適修行,明日就和李無塵前輩請辭下山吧。妹妹已經被李無塵收為親傳,自己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再待在這牙山之上,就有些不知趣了。
逃亡數月,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躺在小**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黑暗中,他胸前那塊泛白的古玉佩,發出點點柔光。周遭的天地靈氣,如絲般緩緩流向其中,讓玉佩上麵的繁複花紋顯得星輝熠熠。
唯有在夜深人靜之時,唯有在牙山這種靈氣充沛的流淌之地。這塊玉佩才如小偷一般,出來偷吸一絲靈氣,謹慎的不能再謹慎。
深沉的睡眠中,周淩雲又夢到了那片屍山血海,蕭家鐵騎血屠天都城。朝臣百官,宮女太監,自己身邊的從小玩伴,無一不剩。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熟悉的一切被大火吞噬。
逃亡路上,巴圖將軍的三百衛士,護衛著自己和妹妹,從天都到江東,一路血灑,隻剩四人。
牙山求醫的路上,血獄紅花一路追殺,如跗骨之蛆。護送自己的韓莊主和孟總鏢頭,生死未卜。
他在夢中不由得大哭起來,他發誓要照顧好守護好自己的妹妹。但是一路以來,自己為妹妹所做的,僅僅隻是抱著她而已。
有多少人,多少和自己無關的人,因為自己而送命。
他不由得恨起自己來,恨自己讀書不專,習武不精。如果他能通達政務,主理朝政,是否能將蕭家的謀反扼殺在萌芽中。如果自己懂兵法韜略,是否能夠組織禁軍將蕭家鐵騎擋在天都城外。如果自己能李無塵這樣的劍道,那三百軍中赤子是否不用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