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兩年走遍了秦嶺,又在這裏種了三年的地,您究竟什麽時候才出山啊?”
“八門上下自當年那場大災後,再無扛鼎之人,新舊兩片江湖的八門眾徒,可都等著您回去統領,振興傳承呢。”
“我的六爺,您倒是回句話啊!”
陳木榆盯著眼前在烈日下揮鋤頭的男人,滿臉無奈。
鋤頭一下下的揮舞,帶起幾分泥土,低著腦袋的易小六仿佛沒聽到陳木榆的話般,旁若無人的幹著農活。
偶有清風拂麵,易小六便抬頭伸了個攔腰,享受著:“舒坦啊。”
“六爺.......”
“行了行了,你怎麽不叫陳榆木?生了個榆木腦袋!怎麽說都說不聽,死腦筋一個!”
收起農具,易小六用鐮刀刮了刮鞋麵上的泥土,滿臉不耐煩:“什麽振興八門,醒醒吧,滿天都是飛機,遍地都是汽車,這年代誰還下墓啊!”
望著易小六漫不經心的背影,陳木榆歎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們快擋不住了,這是第十幾波人了,他們開始聯手,勢不可擋,您的清淨恐怕要沒了。”
“隨他們。”
易小六遠遠的隨口丟了三個字給陳木榆,讓後者連連搖頭。
當年分金斷穴定堪輿,卜風算水定天運的手,現在用來種地就罷了,你明明身懷八門絕技,卻為何又在這秦嶺荒山上枯守一生?
難不成,你真打算一輩子守著這座大墓?
那麽多人看著,您一個人守得住麽?
......
山間臨溪處,一間木屋立於岸邊,屋外種著一些瓜果,屋後一簇青竹拔地而起,竹葉倒垂,頗有幾分竹園雅居的意境。
易小六放置好農具,推門走了進去。
木屋不大,兩個房間一個正廳罷了。
正廳放了竹凳木桌,臥室擺著涼席棉被,可另一個房間卻用長條木凳,層層疊疊擺滿了各式牌位,密密麻麻近百座,麵前石頭磊了一座香壇,裏麵兩根拳頭粗寫滿篆文的蠟燭緩緩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