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還不知道,自己剛剛要不是文青病發作,在心裏默念了兩句詩,說不得就被怒火中燒的秦王政給砍了。
進了宗廟內殿,李肆就見秦王政負手而立,滿臉的陰雲密布。
“噗通!”一聲。
卻是身旁的章玉被嚇得腿軟,直接跪倒在地。
【乖乖,好大的威勢,不過來宗廟耍威風,耍給鬼看呢?】
李肆心裏嘀嘀咕咕。
秦王政麵皮一抽,又在心裏記了一筆。
“你們二人,給朕取香燭來,朕要向祖先焚表上告。”
秦國沿用周禮,祭拜祖先要先寫好祭文,在靈位前焚燒禱告,認為如此才能讓死去的先人收到。
秦王政作為一國之君,自然不用自己寫祭文,手底下早就有人寫好了拿過來燒了就完事兒。
李肆端著銅盆,章玉拿著香燭,兩人伺候在一旁。
按理說,秦王政取來祭文點燃後往銅盆裏一丟就完事兒了,但偏偏秦王政卻沒看到似的,雙眼看著頭頂出神。
【淦,你發呆回去發呆啊!來宗廟發什麽呆?】
【沒看到爺爺還端著銅盆呢?你知不知道銅盆有多重?】
這銅盆用料厚實,足足二十來斤,李肆端在手上不一會兒就手酸難忍,心裏自然是破口大罵。
端著銅盆?
原來是你!
秦王政滿含深意的盯了一眼李肆。
怎麽?朕來自家宗廟祭拜,還需要你個假宦官置喙?
今天這銅盆你還就端定了,我就不祭拜,就是玩!
就看你氣不氣!
聽到李肆的吐槽聲,秦王政越想越理直氣壯。
這一端就是半個多時辰。
旁的宦官和侍衛,都抱著“我也不敢說我也不敢問”的態度,誰敢催促一國之君啊,不要命了?
李肆雙手都抖得跟羊癲瘋似的了,心裏咒罵就沒停過。
但秦王政這次卻不氣了,看到自己故意為難的人,隻能在心裏咒罵,表麵上卻還隻能順從的端著銅盆,他的心裏別提有多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