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郊區公路;
翻倒的吉普車;
和一個麵帶陰鬱的黑衣人組成了一副奇異的畫卷。
當黑衣男人手中的匕首離白方的咽喉不到一寸距離的時候,他卻停住了。
他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
李偉睜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這雙抖動的雙手和雙手的主人那布滿虯髯的蒼白麵孔,現在這張胖胖的臉上流滿了汗滴。
李偉心中一動,莫非他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偉用雙手拚命搬動著被鋼板卡住的雙腿,下唇也被自己咬出血來,可仍然無濟於事。它們像焊在那裏一樣紋絲不動。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黑衣男人的身後閃現出另外一個影子。它的速度極快,快得李偉甚至感覺是從天而降一般。如果用更準確的語言來形容的話,應該是另外一個東西。
它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留著如瀑般的長發。白得如紙般的麵孔上隻有兩個鮮紅的眼睛。它沒有鼻子、沒有嘴、沒有耳朵,白色的麵孔上隻有兩隻如血一樣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麵前的黑衣人。
它的手裏也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它沒有任何聲音,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
它的匕首沒有遲疑,用最快的速度非常準確地插在了這個黑衣人的後背上。
黑衣人悶哼了一聲,慢慢地倒下去的同時低沉艱難地開口了:“終於……看到你了……”(後麵新會有解釋,其實白立業本身也被吉國太郎部分催眠,時常做出有悖與自己意誌的事情。)
沒有回答,對方在匕首插入他身體的時候已經用極快的速度閃進了路邊的草叢,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它的出現一樣突然。就在它消失的地方,一個雙陰寒冷酷的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他手心裏延伸出一條長長的絲線,隨著清風而上下起伏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