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店好漂亮啊!”
白方望著眼前翻修一新的白色小樓,發出由衷的感歎。說真的,他還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建築,“金都海鮮大酒店”七個金燦燦的大字在早上九點鍾的晨光下反射著奪人的光芒。身邊的戰誌強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那當然了,這可是典型的歐洲哥特式建築,在整個塞北市也沒幾座,何況還是新中國成立前的樓。如果不是供銷公司破產的話,這樓還會孤單地矗立在喧囂的新華街口,不知道多少年呢……”
“看把你美的,好像這樓是你的一樣。”白方回敬了他一句。戰誌強哪都好,就是這種看什麽都好的感覺,讓他有點受不了。有時候甚至過於投入,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看到什麽好東西都會感覺這東西屬於他自己。其實他不是還和自己一樣,是典型的“無產階級”,否則他們也不會來這兒打工了。
戰誌強齜著黃板牙笑了笑,然後故作神秘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來這裏上班嗎?”
白方愣了一下,道:“我也一直在奇怪呢,去學校招人的公司有那麽多家。有的待遇更好一些,你為什麽選中這裏?還非要拉我和你一塊來?”
“因為這座樓是鬼樓!”戰誌強壓低了聲音說道。
“鬼樓?什麽意思?”白方讓他嚇了一跳。
“聽說這樓的地下室是個禁區,進去的人出來後必死無疑。十九年前這裏曾經死過很多人。”戰誌強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幹澀。
“那你怎麽知道的?”
“你忘了嗎?我爸就是供銷公司的,”
“我當然知道,要不是供銷公司倒閉,你爸下崗。你也至於來這兒實習吧?”白方嬉笑地說。
“這是兩回事,我爸說我去哪兒都行,就是不能來‘金都’,即使來了‘金都’也決不能去那個地下室。”
“那你不還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