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很平淡,劉海虹按部就班地在拘留所裏開始她漫長的囚禁生涯。每天早上六點,她都會在警衛的哨聲中醒來,然後睡眼朦朧地等待點名,當穿好衣服的時候就可以按順序把被子放到拘留房對麵的小櫃子裏,再從櫃子上飛快地取下自己的洗漱用品洗把臉。七點吃早飯,十二點吃午飯,下午六點吃晚飯;基本上都是劉海虹看來品質一樣的日式盒飯快餐,淡得沒有一點味道。不過這種感覺並不長,因為一周以後,劉海虹也開始像其它被拘禁的日本人一樣,為飯菜裏偶爾出現的烤鰻魚肉而歡呼雀躍了。
她有些憂鬱,因為不是專門關押外國人的拘留所,所以她在這裏找不到朋友。每天早上八點到放風室放風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靜靜地呆著,默默地注視著那些風格各異的日本人嘰嘰喳喳地聊天抽煙。
她很孤獨。
不過這種日子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就在她來到拘留所十五天以後,麻美廣智結束了禁閉生活。這次她雖被安排在了另一個房間,但放風的時候她們還是能經常遇到的。每天也隻有放風時所有關在這裏的犯人才能聚集在一起,相互打著招呼然後一直等到警衛們做好每個牢房的衛生再回去。以前隻有劉海虹一個人發呆,這回卻多了一個麻美廣智。
二〇一〇年五月十九日,劉海虹終身難忘。
每平常一樣,她和大家在兩個佩槍警衛的安排下來到放風室,依舊站在角落裏想心事;身邊是平靜的麻美廣智。
她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劉海虹,每天如此。
囚犯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塊兒聊天,發出各種各樣的笑聲。不時有人往她倆所在的角落看一眼,然後接著笑。
劉海虹已經習慣了,無所謂。
這段時間黎朗經常來,告訴她案情的進展。在他看來由於劉海虹的不配合,他很難辦。據說由於被加滕明月殺死的加滕義男在萬鬆會很有地位,所以他的朋友委托控方律師組織起了強大的證據鏈要製劉海虹於死地。劉海虹沒有表態,隻是希望黎郎可以幫她聯係大使館來證明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