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虹睜開雙眼,汗水掛滿了額頭。她緩緩地吐出胸中最後一絲驚懼,感覺渾身酸痛無力。大腦裏一片空白,所有的記憶都像被攪得粉碎的片段,在思維的漩渦中掙紮、盤旋。她如同在完成一副世界上最難的拚圖般慢慢將它們收集、整理,然後很努力地將這些紛雜的東西組合起來。
終於,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好似匯聚成海的涓流,在劉海虹的大腦裏點點滴滴的浮現出來。她掙紮著坐起身,茫然四顧:這是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屋,窗戶上掛著厚厚的黑色燈芯絨窗簾;她躺在屋子正中心的躺椅上,頭頂閃爍著昏暈的燈光。燈下一個麵帶疲倦的老人正眯著藏在鏡片後的雙眼觀切地望著她。卻不是鄭鼎天教授又是誰?
“這是哪裏?”劉海虹的記憶到與李偉在察哈爾發展銀行大廈對麵的成都小吃嘎然而止,後麵的內容模模糊糊的有些不能確定。好像那個身穿古裝的女人與袁菲菲及那隻陰隼的白狼真的重新出現了,又好像是在做夢。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並沒有發現被撕咬的傷口。
“這是我的治療室。”鄭鼎天悠悠的回答說。
“為什麽我會在這裏?城市裏為什麽又會沒有人?”劉海虹想下地走走,沒想到腳剛碰到地麵雙腿就變成了煮熟的麵條,很麻利索地把她丟到了地上。慌得鄭鼎天又重新把她扶回椅上:“你昏迷了兩天兩夜,身體還很虛弱,要多休息才行。”
“我為什麽會昏迷?又怎麽來的這裏?”
“你中了毒,不過還算送得及時。”
“中毒?”這個詞讓劉海虹不由得打了個機靈。
“是的。”鄭鼎天從屋子角落的飲水機裏倒了杯水遞給劉海虹:“你和那個叫李偉的警察都中了裸蓋菇素,應該是食用了有毒的鍾形花褶傘蘑菇造成的。不過總算送來的及時,沒什麽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