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顛簸,馬路在一個晨曦初透的清晨回到S市。之所以說“回”,是因為僅僅一年前,他來過這裏。
那次的停留很短暫,可記憶並不美好,可以說是改變他命運的一次造訪,一年之後,當他下定決心重回S市,是帶著“一定要找到真相”的決心來的。
雖說因為周炳國事件導致的後遺症,已漸漸褪去,馬路也恢複了工作。可周炳國的臨終遺言,卻像一根刺,深深的插在心髒。
這是內傷,久治不愈。
症狀就是整晚整晚的失眠。
馬路躺在**,閉上眼就是那幕駭人的場景,一台巨大的鍘刀,鍘刀落下,小女孩的頭顱應聲落地,雙眼直愣愣的盯著他……
他就像進入了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惡夢。
與其這樣生不如死,不如幹脆請了半年長假,來一探究竟。
馬路出了車站大廳,站前廣場也剛剛蘇醒,人們慵懶的走著,幾個睡眼惺忪的老太太圍了上來,“要住宿不?”
馬路搖搖頭,他走到路邊打了一輛車,來到市公安局門口。
馬路拿出手機,找達子的號碼。
來之前,他和達子通過電話,上一次來的時候,說過幾句話,彼此留了聯係方式。中間他們聊過幾次,多是了解當年楊東案的細節。
聊後才知道,周炳國誤傳了兩個信息,第一,受害的那個女孩並非陌生人,而是楊東的女兒,叫楊玉蘭;
第二,楊東也不是山西人,當初有人把他當作路邊一個操著山西口音算命的江湖術士,後來證實是兩個人。
聽說馬路要來,達子顯得很熱情,說一定要去找他。
電話打通後,馬路等了一會兒,然後看見他從大門走了出來,達子現在是市刑警隊隊長,豎著背頭,很有派頭。
他遠遠的衝著馬路打招呼,馬路這次不是公幹,所有的費用自理,達子把他帶到公安局邊上的公安定點賓館,三星級的,一個標間30平方才一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