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沒開燈,所以很暗。大概是采光有問題,查立民隔了一根煙的功夫,才適應昏暗的光線。屋內的陳設簡單但很幹淨。客廳靠窗的位置,堆放著小賣部所用的貨品。
“坐吧。”鄧母拉過一把椅子,端到查立民麵前。
查立民坐下,然後順勢打量起這個房間。擺設簡單的印象在繼續,環顧一周之後,他堅持自己的結論。視野中僅有一張桌子和一張茶幾。桌子上有三個碗,上麵倒扣著盤子,應該是吃剩下的飯菜;茶幾上有煙缸。除此之外,就隻剩下暗紅色的靠背椅子。
查立民把視線收回來,接過鄧母倒的茶。
“謝謝阿姨。”他從口袋裏掏出剛買的煙,拆開,取出一支遞給鄧母。
“你怎麽知道我抽煙?”
查立民指了指煙缸裏的煙頭。
鄧母笑笑,擺擺手,“我不抽,是鄧莞千她爸抽的,沒事兒,你抽吧。”
查立民想了想,悻悻的將煙又重新裝回煙盒,腦子在思考著如何開啟話題。他對鄧莞千一無所知,現在卻想知道她的一切。
“生意還好吧。”查立民腦袋轉向堆放小商品的貨架。
“還行,都是小區裏麵的老朋友,他們知道我身體不好,時常來照顧生意。每個月掙點菜錢。”
“那就好。”查立民敷衍著。在這一刹那,他突然有種把真相托盤而出的衝動,與其在這繞圈子,不如把所有的事情攤上桌麵,一起想對策。
可是鄧莞千的母親——這個普通的婦女,能夠接受突如其來的打擊嗎?
“如果鄧莞千還在原來的單位做事兒,我現在那還需要守在這個小店呢。”寒暄過後,鄧母有些失落,她別過腦袋,眼眶泛紅,“我腰不好,很多重東西搬不了。”
看這樣子,她們母女之間有些隔閡,查立民想。
“她原來的單位多好,事業編製,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為什麽要去做記者呢?”也許是因為很久沒有鄧莞千的朋友來過家裏了,鄧母的傾訴欲顯得很強,這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