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立民覺得自己很疲憊。屈指算來,差不多三十多小時沒睡了。直到現在依然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是真的。
可眼見為實,有隻“手”拉著史申田往後拖,但那隻“手”又是虛無的,史申田的身後,隻有望不到盡頭的黑夜。
“你的意思是說,天台上還有第三個人?”市局文保處來的警察是個小個子中年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戴著眼鏡,兩條法令紋深深的鐫刻在鼻梁雙側,不怒自威。
“不過我沒看到,不確定。”
“到底有還是沒有?”市局邊上的是校警,雖說也穿著警服,可相比之下就遜色許多,頗有狐假虎威之勢。他一邊記筆記一邊抬頭問道。他們的身後,還站著或坐著一些相關人員,校保衛科不大的辦公室裏,現在擠了不少人。
“他以為是我約他去天台的。”
“怎麽越說越混亂。”校警眉頭皺了起來。
查立民搖搖頭,又點點頭,眼下的情景,要他瞬間平靜,確實不容易。
黑西裝輕輕的敲打著桌麵,然後從包裏掏出一盒中華,摸了一根,想想,又給查立民遞了一支。查立民點上煙,情緒才稍有緩解。
思路一清楚,溝通起來就方便的多。
“史申田約了人在天台見麵,但是那個人沒來——或者你沒看到?那麽跟我們說說,你為什麽要在深更半夜跑到生物樓的天台上去呢?”
“因為一隻神經中樞受傷的貓?”
“貓?”
“嗯,那隻貓,你們發現了嗎?它跑到天台上去了。”
“沒有。你剛剛說那隻貓在自殺?”
查立民簡短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我不知道怎麽形容,你們沒親眼目睹,我很難描述,它吧——”查立民停了下來,他想到一件事兒——花花是隻義無反顧想要自殺的貓,史申田認為是寄生蟲在作祟,但第二天就否定的自己的說法,而且花花真實致殘的原因,他又諱莫如深,直到昨晚,他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墜樓而亡,“你們——”他激動起來,“你們快給史申田做屍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