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錯立即從宿舍樓跑出來,回到重案中隊,嚴政辦公室的燈果然還亮著。他敲門進去,嚴政正披著一件外套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倦怠,看見他進來,起身泡了兩杯熱咖啡,遞給他一杯:“來,提提神!”
歐陽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把自己從現場照片裏發現的灰燼圖案線索的事跟她說了,然後又給她講了關於紙紮王父子的兩個故事。當然,依照於木人的要求,他沒有說這兩個故事是清潔工於老頭講的,隻說是自己在圖書館裏的一本《丁州縣誌》上看到的。最後,再把自己對甄富貴作案手法的詳細推理跟她說了一遍。
嚴政聽完後,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沉默好久,似乎在仔細地推敲他說的每一句話。足足過了五分鍾,她忽然抬頭看著他,說:“看來以後不能叫你‘錯警官’了。”
“啊?”歐陽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嚴政把身子往沙發上一靠,終於笑了,說:“我完全沒有想到你竟有如此細致的觀察能力,居然能僅憑照片裏的一個灰燼痕跡,就能想明白這個案子的關鍵所在,而且你竟然還能從圖書館一本縣誌上發現凶手的作案手法,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我得跟大夥說說,以後不能再叫你‘錯警官’,得叫你‘對警官’才對。”
歐陽錯這才聽明白她是在表揚自己,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這次的推理,總算得到了隊長的認可。
嚴政說:“我覺得你的思路是對的,幫甄富貴配製鑰匙的鎖匠師傅,案發當天下午到皮醫生診所看病的患者,都是咱們下一步要重點走訪調查的對象。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查一下吧。”
歐陽錯頓時苦下臉來,說:“不會吧,這都快晚上9點了,你不休息,但是那些被咱們調查走訪的人,他們也要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