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月注意到我蠢蠢欲動,想要衝出去逮人,她就拉住正要站起來的我,小聲地叫我別著急,等人走近了再追出去。剛才,唐紫月也是躲在這裏,以為我是發短信的人,等我走近了,她才肯現身。我按捺下來,佩服地想,大學老師果然有文化,考慮得很周全。
那人走路的聲音很大,不像我之前進來,腳步盡量放輕,就怕嚇跑其它人。等了一會兒,那個人來到了渡場的草堆間,可沒有開手電筒,一直摸黑走著。接著,那人拔了幾把野草,不知怎麽地,好像就拿起鏟子在挖東西。我本來已經靜下心,要等那人挖完東西了,再跑出去捉住人家。可是,我忽然覺得鞋子上有一根軟軟的東西遊上來,伸手摸了摸,操他媽的,居然是一條蛇。
“啊——!”我沒憋住,喊了出來,並把蛇甩了出去。
外麵的人聽到了聲音,撒腿就跑,唐紫月立馬追出去,可是那個人跑得太快,一下子就溜到了河邊。等我趕去時,隻聽到撲通一聲,哪個人跳進了彝江裏,不知遊到哪裏去了。現在江麵一片漆黑,這樣追人太危險了,那個人水性很好,跳下水後就潛到了遠處,讓人無處可尋。
“我們趕不上了,你看,江麵上什麽動靜都沒了。”我打著手電筒,來回地搜索,隻剩下江濤湧向下遊,激**的漣漪已經散去了。
“那個人長什麽樣了嗎?男的女的?”唐紫月喘氣地道。
“沒看見。你擋在我前麵,這附近又這麽多樹和草……唉,都怪那條蛇,我回去把它切了!”我怒氣衝衝地走回老渡場,可那條蛇已經逃走了,地上隻剩下一堆被拔起來的野草,還有一把鏟子。
我和唐紫月相顧一眼,心中隨即了然,那個人拿著鏟子是來院子裏挖東西的。若非我嚇跑了那個人,地下的東西就要被挖出來了。唐紫月見狀就卷起袖子,拿起鏟子要繼續挖下去,可我馬上奪過鏟子,不讓她現在就動手。天知道,泥巴下埋了什麽東西,我們現在還看不到端倪,沒準是一顆地雷。二戰時,軍隊要是被迫撤離,會有一種不成文的慣例,那就是在軍事設施裏埋下地雷,用以對付那些趕來的敵軍。渡場雖然不是軍火庫,但也算一個重要的軍事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