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懷中的罐子滾了幾圈,幸好沒碎開,不然禍就闖大了。可唐二爺確實死了,火化遺體時,我全程在場,他怎麽還能打電話過來?我和嶽鳴飛嚇得夠嗆,手機響了好一會兒都沒接,其它人齊刷刷地看過來,像是在看神經病一樣。嶽鳴飛會意地去抱起摔下的骨灰罐,我就對自己心說,沒事的,一定是別人偷了唐二爺的手機,想要嚇唬我。
鈴聲持續了約半分鍾,我剛要接電話時,特地設置了錄音,沒準兒能當作呈堂供證,至少秦望不會以為我腦子有問題。當嶽鳴飛撿回了骨灰罐,我就接通了電話,那一刻我手心都冒汗了,猶如跟本拉登通電話一般。我還沒問你是誰,電話裏就竄出一聲女人的尖叫,不停地大喊救命,恐怖的感覺甚至能從傳到我這邊。
“喂?你是誰?你在哪?”我急問。
“救命!救命!啊!啊!啊——!”女人淒厲地長叫,一轉眼聲音就沒了,電話隨即斷掉了。
我再打過去時,唐二爺的手機已經關掉了,怎麽都打不通。嶽鳴飛就坐我旁邊,雖然沒完全聽清楚,但女人最後的慘叫,他聽得臉都變色了。我心想,事態緊急,不能再玩什麽偵探遊戲了,必須馬上把通話錄音交給秦望。也許,某個女人的生命危在旦夕,我們動作快一點,還能救她一命。
嶽鳴飛看我激動起來,他就壓低聲音地道:“你別急!偷走手機的人是不是塞紙條的人,誰都不清楚。你報警了,我的秘密怎麽辦?”
“救人要緊!”我堅持道。
“你……”嶽鳴飛爭不過我,一氣之下就放下骨灰罐,坐到另一頭去。
其實,我左右為難,並不想讓嶽鳴飛的秘密曬在太陽下。秦望要是拿到證據,這幾日的經曆鐵定要記錄下來,缺一環都無法講清楚。我聽不出那女人是誰,不知怎麽地,漸漸地擔心起唐紫月來。那本日誌現在在她手上,會不會像電影那樣,有人潛入她住所偷走,然後將她殺害?這種不安的情緒將我籠罩著,小巴車剛開進彝山鎮上,我就撥了唐紫月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