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藥聽了劉付狼的那番話,整個晚上都展轉難眠,巴不得快點到大海石那邊,省得提心吊膽地跟船老大一家人擠在小漁船上麵。在海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喊救命,鬼都懶得搭理。李狂藥把匕首握得出了汗,時刻提防著,真要動起手來,他倒不怕,就怕對方來陰的。
夜裏,漁船一搖一晃地在東海上行駛著,船老大一家人輪流駕船,他們還不時地到船艙裏走動。船艙很窄,沒有隔離的房間,鋪子和雜物全擺在艙內,大家都能互相看到。李狂藥每每等人走近了,他都屏住呼吸,以為人家要下手了。劉付狼不知睡沒睡,講完話後就閉上眼睛,不管李狂藥怎麽翻身,他都一動不動。
丁細細也沒睡,雖然船上的噪音很大,但她能聽到李狂藥的**咿呀作響。丁細細心裏明白,李狂藥肯定是知道了問題所在,不敢呼呼大睡了。可是,開去大海石還需要兩天半的時間,人如果兩天不睡,即使會葵花寶典這樣的絕世武功也對付不了惡賊。於是,丁細細等船老大一家人都不在船艙時,趁著間隙朝李狂藥那邊輕喊一聲。
“你怎麽了?”
“我睡不著。”李狂答了一聲。
丁細細側著身子說:“他們現在不會露出真麵目的,到了大海石那邊就說不準了,現在能睡就睡吧。”
李狂藥琢磨了一會兒,覺得丁細細說得對,如果船老大那些人要下手,不會等到現在。話雖這麽講,但李狂藥還是睡不著,為了不讓丁細細操心,他就不再翻身了,可劉付狼的話言尤在耳。原來,劉付狼和丁細細那麽冷漠和謹慎,是因為他們認出船老大一家人並非漁船的主人,真正的船老大一家人恐怕已不在人世了。
一開始,劉付狼也沒認出來,以為那幾個人真是船老大一家,但後來就覺得問題太明顯了。首先,那壇有百年曆史的紹興黃酒不是普通漁民買得起的,黑漁民連捕撈證都辦不起,哪裏還有閑錢買酒祭海。當年中國遭入侵,好東西早被人拎到海外了,真正能留下的珍寶,不是埋在地底就是藏入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