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薑洪雷開了一家診所,就在安東巷44號。
那天,診所早早關了門。
妻子回娘家了,助手小月也請了假,診所就剩下了他一個人,冷冰冰的,像一個地窖。
薑洪雷簡單吃了點東西,便蜷縮在沙發上,刷起了直播。
妻子在家的時候,絕不允許他這麽放鬆。
每個周四晚上,薑洪雷都會出一個外診,出診費用不菲。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薑洪雷時常這樣感歎,明明已經賺夠了錢,還是要孜孜不倦。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停就可以停下來的。
他翻了翻身,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鍾。
晚上十一點。
薑洪雷關閉了直播,緩緩坐了起來。
就在此時,蘇枚的電話姍姍來遲。
蘇枚就是薑洪雷的夜診病人,今年四十一歲,單身。
半年前,蘇枚來到薑洪雷的診所,說是心情鬱結,想要拿藥,當時診所裏沒有別的病人,薑洪雷就和她聊了聊。
蘇枚說薑洪雷說話很有趣,她對他有點一見鍾情的意思。
當然了,薑洪雷已婚,蘇枚也不想破壞對方的家庭。
因此,蘇枚就問薑洪雷可不可以出夜診,薑洪雷有些猶豫,蘇枚說費用是普通夜診費用的三倍,薑洪雷就同意了。
從那天開始,每個周四的晚上,薑洪雷都會去蘇枚那裏出夜診。
所謂夜診,也就是見麵聊天。
妻子並不知道夜診的實情,薑洪雷也沒有和妻子說明。
畢竟,女人害怕女人。
02
薑洪雷匆匆趕到公交站台,最後一班開往城西的公車已經開走。
蘇枚就住在城西。
薑洪雷不會開車,每個周四都是乘坐公交赴診,回程再打車。
妻子說這樣省錢。
他又急又氣,卻從來不說髒話。
妻子罵他不像個男人,連髒話都不會說。每每此時,他便不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