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開始的地方
〔除了她,車上可以說沒有一個能夠稱得上正常的人!〕
九江故稱潯陽、柴桑,三江之口,七省通衢,前接長江,後靠廬山,依著鄱陽湖。整座城市東西狹長走勢,像條蜿蜒的蛇,盤旋於山水之間。在九江待過的人,都知道這裏民風耿直,這裏的人頗有些北方人的豪爽與義氣,自古以來也名人不斷。陶淵明的那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更是道盡了這一方悠閑。
九江也屬於國內的二線城市,這裏的人民生活節奏偏緩,馬路上並不喧囂。市中心有塊清水湖,名曰“甘棠”,相傳是當年周瑜操練水兵的地方。湖的南邊有條長堤,過去稱為“南門湖”。每到端午,那便是劃龍舟的賽場。往北,走過兩三條馬路,就是長江了。往東有座鎖江樓,水滸裏宋江的反詩便出於斯。再往東,九江長江大橋橫跨而來,雄偉壯觀。
厲果一行正是從江對麵的湖北黃梅縣經由此入境的。
在桐城市時,他們已經換掉了依維柯,在城鄉接合處的某個農家院子裏偷了一輛十一座的金杯麵包車,蓋了車牌,連夜一路趕來。進了九江境內卻再也不敢開它了,估計桐城市的警察應該已經發現事情有變,厲果可不敢把賭注壓在那邊還沒有發現這輛失竊的金杯上。他寧願在本地再偷一輛車,多轉幾個彎,這樣警方找到自己的時間還能再延長一些。
身處紀律部隊多年,厲果深知警察部隊的效率和本事。隻要他們願意,找到他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當然,他倒不是害怕警方的追捕,到了這當口,他更多的是害怕警察會打亂自己的行程。可自己究竟想幹什麽?到現在他也沒譜。
按照黎昕的說法,“我怎麽會知道石建國在哪裏?”這就違背了拉石曉靜上車的一大半初衷。厲果雖不像石曉靜那樣失望,但還是有些意外。原先他想著石教授在這個時候失蹤,一定與黎昕有關,這個念頭即使到現在也沒有變。可是,如果黎昕確實不知道石教授去了哪裏、為什麽失蹤,那麽石教授他現在應該在哪兒,以什麽樣的身份被卷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