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韓印還是毫無睡意。
韓印可以確認餘美芬在“1·18”碎屍案中的關鍵作用,她肯定知道尹愛君失蹤前最後接觸過的男人是誰。但她是否與眼下的“1·4”碎屍案有關係這一點,韓印心裏還很模糊。
裝神弄鬼的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何要徘徊在碎屍殘骸第一發現地華北路?為何會時常出現在尹愛君的宿舍?又為什麽要給自己打求助電話?她真的是餘美芬嗎?不對,韓印驀然發覺,自己先前的思路太過狹窄。除去凶手故弄玄虛,除去餘美芬,難道沒有第三個人選了嗎?
當然會有!那麽動機呢?是想通過這種裝神弄鬼的不理智的手段,讓警方重新關注“1·18”碎屍案?還是說她因為對“1·18”碎屍案有深度癡迷,導致患上某種精神疾病呢?最關鍵的是,她是不是一個知情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女子如此費盡心思,想來必定與“1·18”碎屍案有某種瓜葛。
次日一早,韓印便急著到專案組找付長林。原因很簡單,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1·18”碎屍案,韓印希望他能給出一些當年在案件調查中表現反常的女性名單。
付長林現在是專案組、積案組兩頭跑,可謂異常辛苦,但絲毫沒有改變他早到的習慣。平日裏,他總是第一個到專案組報到的人,但今天有些例外,當他走進辦公室時,韓印在裏麵已等候多時。
“今天怎麽這麽早?有新線索?”做刑警的大抵都會有些直覺,而且很準,付長林先是感到意外,隨即笑笑說。
“是,是有個事要向您請教……”韓印把自己的來意向付長林道出,強調此條線對破案有多少幫助還不好說。
付長林如今對韓印已是十分信任,所以對韓印的請求也未作他想。他放下包坐到椅子上,仔細回憶了好一陣子,說道:“說起舉動怪異的女人,倒還真有一個。其實我給你的那本許三皮寫的書並不是我買的,是有人快遞到積案組的。我當時覺得郵寄人的舉動有些蹊蹺,懷疑這個人可能知道內情,便順著快遞上寫的郵寄人信息查找一番。結果發現信息是假的,後來通過郵政大廳監控錄像,終於發現郵寄人的身影,之後又費了些周折才找到她。她叫蘇瑾,是尹愛君的高中同學,兩人在高中時關係特別好,畢業後尹愛君考到古都大學,她也考到本市師範學院。她說,她一直關注尹愛君的案子,偶然買到《禮物》那本書,發現其中有影射案子的情節,便給警局寄來一本,希望能對破案有些幫助。隨後我們對她進行了調查,未發現可疑之處。但事情到這兒還沒算完。2008年年底,本地一個網絡論壇上出現了一篇全麵分析‘1·18’碎屍案的文章,文章雖隻是個人臆想,與案子風馬牛不相及,但在當時還是造成不小的影響。我們通過IP地址找到發帖的人,竟又是那個蘇瑾。訊問動機,她說希望引起大家關注,從而讓案子能得到重新調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