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歸,雖還乍暖還寒,但經過了一個漫長蕭瑟的冬季後,萬物開始複蘇,人也似乎活得越來越有精氣神。
王敦也過得非常充實,他顯然已成了王府內的醫倌,府內上上下下,婦孺小兒,內病外傷的,都習慣找他來看看。王敦屋子的房門也習慣日日敞開著,裏麵專置了一案幾,方便他與病人對視而坐,問診看病開藥,一副郎中做派。
他也知道自己的醫術知識和造詣還較淺薄,遇到自己拿不準的,疑難不解的症肇,他也會與紫歸一同商量著辦,甚至還書信遙寄溪月穀的王夫子王舒,請他幫忙看診。
……
一日,王敦正在屋內坐診,王老五帶著他家那小子也來了,一進門,他就把他那小子按倒在地“快,給救命恩人磕頭。”
小兒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王敦立即上前將小兒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說道:“老五大哥,言重了,言重了……”
“自這小子好了後,還沒來好好謝謝你呢……你看,如今這小子,又活蹦亂跳的了。今兒是他的生辰,我和內人在我那屋,晚上備製了一桌酒菜,還望敦兄定要賞光……哦,對了,王導大兄弟也會來的。”
王老五高興地說著,一副盛情相邀的樣子。
“好,好。晚上一定到,一定到。”王敦拱手而道。
得到王敦的應允後,王老五高興地拉著他家小子轉身正要出門,隻聽見王敦突然喊了一聲“等等……”,隨即王老五又莫名地轉身折回。
“我瞧著老五哥麵色微微蠟黃,似是肝氣不疏,可有食不甘味,口常苦渴,夜半多驚醒之症?”王敦問道。
王老五恍然大悟般驚呼“敦兄,果乃神醫也。我王老五自視一向身體硬朗,今聽聞敦兄如此說道,果然乎有此等不適……”
“無大礙。現在病灶還較淺。我開個方子,老五大哥照著方子長期服用,日後定無大礙。所謂‘病’,預防加調理比救治更為重要,切莫把小疾養成大瘓,終將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