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多想,又一波陣痛排山倒海般地再次襲來,紫歸明白此刻她弱得就跟一隻待宰的雞一樣,孤立無援,惟有自己救自己。
“司馬睿……”
“司馬睿,你進來,你給我進來……”
紫歸聲嘶力竭地喊道。
門外,司馬睿聽到紫歸在叫喚自己,更為放肆地哭開了,不顧阻攔拚命地往裏麵闖。
“快給我攔住他,攔住他……”馮太後此刻也慌了神,對周圍的宮人大聲叫喚道。
一眾宮人拚命地拽著司馬睿,也不顧及他是九五之尊,抱著身子,拽著腿,扯著衣腳……
拚命角力。
忽而聞得噗通一聲,司馬睿跪倒在馮太後跟前,“母後,就算紫歸將不久於人世,也讓孩兒進去陪她最後一程吧。”
說完他立即起身,沉聲吼道,“誰膽敢再阻攔孤,定斬不赦。”
周遭的宮人看到臉沉如鐵的皇帝動了怒,都紛紛縮了脖子,低下頭。
馮太後驚得手足無措,還沒待她做出反應,司馬睿已用力推開了門,衝進屋內,徑直來到紫歸跟前,跪到地上,雙手握住紫歸的手,把臉伏在她的手上,放肆大聲哭泣,“紫歸……紫歸,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紫歸忍著痛苦,氣喘籲籲斷斷續續地大聲說道,“我還沒死,沒死,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可此時的司馬睿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一片哀傷裏,放肆的哭聲蓋過紫歸的聲音,他怎麽也聽不進去,依舊埋頭伏麵哭泣。
紫歸無奈,用盡餘下的力氣,側身使勁搖著司馬睿的雙肩,厲聲大喊,“司馬睿……司馬睿……你冷靜點……
你,你抬起頭來仔細聽我說,聽我說……”
司馬睿緩緩抬起了頭,把紫歸的一隻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似要等她交代後事,“你說吧,我什麽都答應你……”
紫歸睜大雙眼盯著司馬睿慢慢說道,“我沒事,你聽好了……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