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咱們這樣幹有用?”張維善打了哈欠,望著著半河燈火低聲說道。
“不一定,除了這麽幹,目前我想不出任何辦法!”李彤的回答坦率而又直接,“老劉那邊到底肯不肯出頭,咱們管不了。應天府怎麽斷案子,咱們也管不了。眼下除了聽天由命之外,也就剩下盯著如意畫舫這邊了!”
他說的完全是事實,令張維善不得不悻然點頭。
兩天前,李彤得到了他父親,水師掛名百戶李慎的指點,準備把所謂的大明將門和南京錦衣衛都拖下水。結果他先滿懷希望去國子監找自己的叔丈人劉方,後者聽聞南京右僉都禦史嚴鋒已經赤胳膊下場,居然立刻開始東拉西扯打起了哈哈。到最後,也沒告訴他將門這邊,到底會不會派個身份對等的人出麵接招。
李彤無奈,隻好拉上張維善,去二人最初報案的上元縣,詢問刺殺案和窩藏倭寇案的審問情況。結果,事實正如劉方數日前所料,上元縣以“案情重大,無力裁斷”為由,早就將兩件案子的卷宗連同一幹人證物證,上交給了應天府。而寶大祥的少東家王應泰,也果然很“光棍兒”地將所有罪名都攬在了他自己頭上。他父母不知情,他的族人不知情,寶大祥上下除了幾個關鍵位置上的大小夥計之外,其餘人等也一概與此事毫無瓜葛!
兩個國子監的貢生即便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將手伸到應天府的官署內。隻好輾轉又托了同學,去探聽案件的進展。結果,不探聽還好,一探聽,頓時更加失望。
刺殺江南後逃走失敗被擒的那名刺客,居然在被送入應天府監獄的當天夜裏,把頭伸進兩根監獄柵欄之間,自盡身亡。而與王應泰一道被抓獲的那些倭人,得知刺客已死,立即一口咬定,他們跟刺客隻是在來大明銷贓的海船上結識,根本不知道此人的真實姓名和來曆,更不知道此人跟朝鮮國的留學生江南之間,到底有何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