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不知他是何用意,瞟了一眼劉文瓊的背影,緩緩跟上。
“或許,你已經聽說了城裏的流言蜚語,但我可以告訴你,那不是真相。”
劉文瓊又恢複了剛見麵時的溫和,任逸進了樓梯間後,他返回門口,細心地關上那個爛得已經沒什麽卵用的防火門。
“事情的源頭,出現在三個月前。”
“不知從哪天開始,我爸突然變得反常。”
劉文瓊走回任逸身邊,平靜地點了一根煙。
“經常鬼鬼祟祟出門去,很久不回來。再次出現的時候,總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那段時間,他頻繁更換衣服,那些被換下來的衣服,都被送到鍋爐房裏,燒得一幹二淨。”
“我懷疑他受到了輻射汙染,所有反常舉動都是變異前的征兆。”
“我身為堡主的兒子,不能放任事態發展下去,以至於所有百姓無一幸免。即使有可能變異的人是我的父親,是流民堡的掌權者。”
說到這裏,劉文瓊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
任逸有預感,接下來,一定是一段令他萬分痛苦的回憶。
“有一次,我偷偷跟蹤了他。發現他獨自開車來到一處城郊空樓前。”
“那片居民樓是我們將這裏圈定為居住地後蓋的第一批樓,但不知道為什麽,始終沒有投入使用。”
“我看著父親走了進去,裏麵發出叮叮當當一陣亂響。”
“等了很久,他才一身疲憊地走了出來。”
“他滿身塵土,還有血跡。他的眼神是所有希望熄滅後的灰色。”
“這麽多年荒野上討生活,我記憶中的他永遠是精力充沛的、殺伐果斷的,從沒見過他那麽疲憊不堪的表情。”
“似乎,是被命運愚弄後的萬念俱灰。”
劉文瓊淡淡地說著,手上的煙很久沒動,長長一節煙灰啪嗒一聲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