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標表麵賠笑,心裏罵得不行。
這個該死的老狐狸句句都在誇他仁義,實則是給他戴高帽子,可偏偏又不好駁斥。
至於當年落魄時定下的娃娃親,他早就沒放在心上。
如今的自己那可是京兆尹,將來還有可能拜相封候,又豈是一個小小臨安城的鄉紳能高攀的起的?
本來這樁婚事,你不提我不講,彼此心裏有數倒也罷了。
偏偏主動找上門來,話裏話外若是不答應,那自己便成了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小人了。
正在沈標非常尷尬時,沈希蘭迎了過來。
“賀伯父,門外那些厚禮您還是拿回去吧,我們家已經決定了,退婚!”
沈標眉頭一緊,趕緊偏過頭去,默不作聲。
“好你個沈標!”賀大江猛拍桌子,指著沈標的鼻子嗬斥道:“當年你進京趕考盤纏用盡,是我供養的你!也是你提起要將這丫頭許給我賀府,哪怕是給我兒為妾為奴,好啊!如今反倒成了我賀家高攀不起了!姓沈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還在不在,這麽做就不怕聲譽掃地,被人戳脊梁骨!”
沈標被罵的愣是不敢抬頭,賀大江說的一點不假。
沈希蘭正言道:“賀伯父說話未免太刻薄了,此事與我父親無關,是我的主意!”
“我看你這丫頭好大的主意!”
“既如此,那我也就明說了,賀家大爺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遊手好閑,欺男霸女胡作非為,我沈希蘭便是嫁豬嫁狗,也絕不會嫁給這等廢物!”
“放肆!”沈標拍案:“賀家公子即使再不堪,也不是你能說道。”
“父親!您如今是朝廷三品重臣,咱們沈家多少人盯著,如若真讓女兒嫁給那賀朝,您知道他們都會怎麽恥笑您嗎?”
“唉……”沈標為難道:“賀賢弟,非我不願遵守承諾,隻是我沈家如今已屬朝廷,很多事已身不由己,我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