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
沐秋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不住顫抖。
雙手緊緊抓住胸口衣衫,悶聲呻痛著。
祠堂內忽然一陣微風拂過,供奉在靈位前的數十盞長生燈內火苗猛然搖曳不定。
沐七叔麵無表情站在沐秋身前,寡淡的說道:“時辰到,守澤滿。”
隨後,他蹲下身子,從衣袖邊上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精準的刺進沐秋右耳後麵。
沐秋的身體猛地一震,雙手用力攥緊,滿頭大汗,衣衫在片刻間浸透。
沐七叔手指輕柔轉動兩下,快速抽針,將銀針再次插回衣袖內。
他低下頭看了一下沐秋的狀態,隨後冷漠道:“少爺可以回房了。”
說完,他便起身冷漠的推門離去。
今年滋養墮神南崖的儀式這才真正結束。
沐秋躺在冰涼的地上一動不動,呼吸微弱無力,仿佛剛從死門關走一遭回來。
“阿秋!”
“少爺!”
祠堂門開著,外麵衝進來那個婦人和小鑫。
這婦人是沐秋的後媽吳梅。
剛衝進祠堂,小鑫一下跪在沐秋身邊,小心翼翼的將手臂伸進他身子後麵,微微用力將其緩緩扶起。
吳梅滿臉淚痕,滿眼擔心和緊張,雙手在空中不知所措。
“亞母[ 亞母:對繼母的一種尊稱。],我……還活著。”
沐秋努力帶動嘴角上揚,裝著輕鬆的口氣說著最揪心的話。
吳梅情緒瞬間崩潰,眼淚就像決堤的河水,雙手猛然捂住口鼻。
“哭什麽哭,成何體統!他自小滋養墮神,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頭一遭,你怎麽還是每每哭一次?”
祠堂外麵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中年男人,語氣充滿嚴厲的訓斥。
此人是沐秋生父,沐家三房獨子,沐厲。
他黑著臉雙手背後,麵目表情嚴肅,盯著地上的沐秋生硬的問道:“能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