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一聲輕響,李長順的笑容凝固。
下一刻,隻見那牢籠中所有的血氣都被他汲取而空,陡然間在身後爆炸而出,胸口,一道人頭大小的血洞,汩汩流淌著鮮血,隱隱可以看到那顆心髒……被炸成了兩半。
李長順說不出話,隻是用那呆滯的目光看著眾人,在這情急之下,他來不及想什麽,來不及想這些人值不值得為他付出生命,他隻是想起了上一次,宋吳鷹把他從那座劍陣中救出時……
牢籠瞬息間,炸成粉末。
巨大的血光把常春逼退數丈,而呂何墨則是被這血光直接衝的飛了出去,狠狠撞擊在一側牆壁中,嘴角溢血,當時便斷了氣。
鄒明率先破開牢籠,禦風遁去,沈江浣一手拉住藺宗,手抓起李長順血肉模糊的身軀,禦起赤霄,身化一道赤影,在那滿天暴漲的血光掩護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常春冷冷的瞥了一眼逃遁的眾人,並不把已然身死的呂何墨放在心上,隻是自顧自回了洞府,而後,洞門大關,再不言語。
鄒明等人一路逃回洞府,落下地來,鄒明連忙盤膝坐下療傷,而沈江浣看著眼前那具血肉模糊的獨臂屍體,卻是怔怔的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進入內門不滿一年,當時的五個人便隻剩下三個,兩人的死狀都極為淒慘,甚至沒有全屍可見,瑟瑟寒風吹拂,他這一刻忽然覺著心中無比寒冷。
沈江浣和藺宗掘著土,將李長順的屍身掩埋,手上沾染的都是血跡,他看著這些血跡,心中愈發的冷了,一點點,李長順的身體都被掩埋,隻留下半邊臉。
沈江浣最後看了一眼李長順,輕輕放上了一捧土,蓋住了李長順的臉龐,這一刻,他的眼角隱隱有些濕潤了,對著那小小的土堆,輕輕道:“李兄,一路走好。”
在那座小小土堆之上,立下了一塊雪白的豐碑,這塊碑用的是他們當時劫來的第一件東西,一塊越石鑄成,上麵用血刻下了李長順之墓五個大字,便和宋吳鷹的墓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