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猛然抬頭,想說些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王鈺這時才明白,楚丞舟當初為何那般苦口婆心,原來在趙佶的治下,官風正是如此。
任何能討皇帝歡心的活,都是登天的梯。
背後還不知道多少人在盯著呢。
想想自己與錢懷義鑽狗洞,搬青磚,挖密道,十幾個夜晚累成狗。
今日成果初成,便被人橫刀奪去。
這滋味還真是非常不好受。
王鈺暗自沉吟,蔡攸已然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林敬歎道:“司域老弟,你看這事,我攔也攔了!無奈我人微言輕,說破嘴皮子也不好使,真是對不住了!”
“林工,這事哪能怪您呢!好差事誰看了都眼紅。
罷了!你們都先回吧!我也該上衙了。”
王鈺故作輕鬆安慰完他們,一臉失落地離開了。
楚丞舟下午才回到皇城司。
一進官廨,看到四仰八叉裝睡的王鈺,便知道他因被人將了一軍受了刺激。
“禦賜方團金帶,兩位美嬌娥,絲絹銀兩若幹……嘖嘖,落到旁人頭上了!”
王鈺驀然坐起身,“就這?”
“不然呢?”楚丞舟哼道,“難不成賜你金缽袈裟?”
“最起碼一座府邸,一輛豪車,再來個賜婚吧!”王鈺掰著手指頭,一臉暢想。
“別做夢了!”
楚丞舟見他無事,便坐下來。
正色道:“戶部尚書侯蒙,近來倒是沒什麽動靜。
你說過的鬼樊樓,我現在不宜插手,不然城內之人一定會有所察覺。
不過,你說的那些村子裏,的確有貓膩。
林青玄帶二百人部署在銀月河兩岸。
他們發現一到雨天,從村子陰溝裏排出的水就發出刺鼻的味道。
還有,像這樣的村子,不止二十個。
在城外稍遠些的其他河岸,也發現了類似的村落。
總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