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頭已經招呼衙役把金使抬去了後堂。
趙太丞家隨行而來的小廝,向王鈺點點頭,也跟了過去。
就王鈺現在的身份,做到這裏已經頂天了。
常景潤視他為一把軟劍,關鍵時刻甩出來打對方個出其不意,但軟劍終究是上不得台麵的兵器。
事成之後,隻有束之高閣。
這時候的王鈺已經不是剛來時候的懵懂少年了。
從得知張庚設計火槍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如果自己做點什麽,汴梁城早晚得有一場腥風血雨。
他的養父,上司,好友,都是本朝的擁躉者。
無論如何,他也不想趙佶一朝以憑空冒出來的一場謀反謝幕。
那樣……真的太便宜這個“老藝術家”了!
王鈺沿著東大街邊走邊沉思,沒想到一頭撞進了個結實的懷抱裏。
驀然抬頭,正對上蔡攸那雙複雜隱晦的眸子。
他迅速往後一退,“蔡大人。”
蔡攸懷中一空略感失落,垂下衣袖道:“王小郎,你似乎很怕我?”
王鈺是好怕啊,最怕自己**不保。
誰都知道這個蔡攸平素裏戲謔浮浪,專門靠角色扮演來博取趙佶的歡心,玩的那叫一個花。
與他過多糾纏,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就在他找不出什麽合適的托詞時,一個清麗女聲在身後響起,“哥哥,你瞧,那是不是王司域哥哥?”
韓浩喊了一聲“蔡大人”,然後拍著王鈺的肩膀,一臉驚喜。
“司域兄,好久不見。”
蔡攸麵露不悅,“聽聞韓小郎剛任漕司不滿一月,如今已入鹽鐵部,掌管鐵案了!端的是祖上福蔭,勝過博聞強識。”
王鈺聞到了一股酸味,抬眸看了他一眼。
韓浩掌管鐵案?
這不是財政三司中鹽鐵下的七案之一嗎?
看來,楚丞舟說到做到,的確用心為韓浩做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