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關上門,屋裏一片死寂,他努力適應著黑暗。他來回按了按牆上的三個開關,但屋裏的燈毫無反應。電力公司應該已經停止給這棟房子供電了。房子是勞拉•卡傑爾名下的,她的死亡已經注冊在案,在法律形式上的生命也已經消失了。
赫斯掏出了自己的手電筒,沿著走廊走進房子深處。腦中還在翻來覆去地重演和社會工作者的談話,事實上,他不知道那場對話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這對案子究竟有什麽意義,他隻是覺得必須要再來這裏看一看才行。在瑞斯醫院對醫生的審問很順利,有那麽一會兒,他覺得已經找對地點、找對人了。他的直覺沒錯,兩起案件相通的地方就是死者的孩子。但那位醫生突然提到了舉報信的事。
他想再搜查一遍房子,完全就隻是想碰碰運氣。整座房子已經被不同的部門、不同的調查員和技術員搜查過好幾遍了。再說,是三個月以前收到的舉報信,即使當時能找到證據,現在也不一定了。但有人關注勞拉•卡傑爾,甚至不辭辛苦地寫了一封充滿惡意的信件,向政府建議從她身邊領走孩子。赫斯忍不住盼望這棟房子能多少解答一點兒他的疑惑。他繼續沿走廊走著,房子裏到處都是取證小組留下的痕跡。門框和門把手上沾著提取指紋用的白色粉末,各種物品上還留著數字編號。這些物品有些用過,有些沒用過,或多或少和勞拉•卡傑爾一案相關。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著,最後來到一間客房裏,看樣子是把這間客房當作辦公室來用的。現在這個房間空得出奇,辦公桌上的電腦已經被搬走了,現在還在警局裏。他打開櫃櫥和抽屜,漫無目的地看著裏麵的筆記本和紙片,然後又來到浴室和廚房。他一遍遍地重複著自己的行為,但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雨點敲打著房子的屋頂,他沿著黑漆漆的走廊往回走,又進了主臥室,**還保持著淩亂的樣子,台燈仍然倒在地毯上。他打開勞拉•卡傑爾的內衣抽屜,這時前門那邊傳來了動靜,圖琳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