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家早年也做過這樣的事情,白冰夷就是其中之一,她那一批進了五十個人,隻有兩個人活著出來了,另外一個還中了毒,出來之後沒多久就死了。
後來四方城主覺得這種曆練完全超出了人類能接受的範圍,就統一意見,不準世家再派人進去了。
於是白冰夷就成了最後一個,從騰蛇穀裏全身而退的人。
“我聽聞那時,冰夷大病了一場,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下不了床,後來雖然好了,但對騰蛇穀裏發生的事情卻記不清了。”沈語琛對這件事也不算特別清楚,都是從樓青榆他們那裏聽來的。
“應該是自我保護機製啟動了,那段記憶不美好,甚至恐怖,她下意識地不願意記起,大腦就先讓她不記得了。這樣才好,橫豎不會是些好事,忘了便忘了吧。”祝以茉到這個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對身邊有個女殺手的懼怕,反而還憐惜起白冰夷來。
如果白冰夷出手不夠狠,她早就喂了那些鬼東西,根本不可能出得了騰蛇穀,更別說活到現在了。
她沒有拜過正經的師父,她現在所會的所有東西,都是在無數次的生死之間自己領悟來的。
她讓人可憐,又讓人敬畏。
祝以茉從沈語琛的表情和語氣裏也看出來了,白冰夷‘學’到的那些,是名門正派不齒的邪門玩意,他們口口聲聲罵這些不入流,可等真的有這方麵厲害的人物打過來了,他們又得有人會應對的方法,自家金貴的少爺、小姐不能學,便遣了家生的奴仆去學,日後就算遭到反噬,也是個人的造化。
祝以茉往日裏看沈語琛對白冰夷,進退有禮,是有些欣賞的。
他大概也很可惜,一個如此人才,卻最終會落得邪術纏身吧。
兩個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裏,氣氛有些一反常態的冰冷。
沈語琛看了看祝以茉正經的嚴肅的側臉,突然間覺得,她這個樣子,好適合被逗一下。“怎麽就聊到冰夷了?不是在說阿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