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收回表情,輕咳了兩聲,但嘴角的笑容卻怎麽也遮掩不住。
他連忙請秦政坐下,讓下人奉上茶後,雖然眼睛還盯著那幾箱琉璃,但嘴裏話沒停,說道:
“這份禮有些太重了,無功不受祿,我怎麽能好意思收呢。”
秦政笑道:
“您客氣了,現在誰不知道整個秦地都要靠您護著,如果沒有您,北邊的亂匪早就打過來了,哪有我們這些人好日子過,而且這份禮不僅僅是給您的,還是給所有平亂的將士的。”
聽到這話,楊鶴眉頭一皺,察覺出了不對,問道:“此話怎講?”
秦政道:“今年楊大人肯定還是要去平亂,那平亂怎麽能沒有錢糧呢?!這些琉璃是我在剿匪中收繳的寶貝,取之於匪,用之於匪。所以我特意將這些東西獻給大人您就是為了支持您去平亂啊。”
楊鶴聽到這話,這才明白秦政的意思,這是看出來他打算向鹹陽征糧。
所以想提前喂飽他堵住他的嘴,讓他不好再開口。
這就讓楊鶴有些糾結了,作為一個標準的大明官吏,他是真的很想要這幾箱琉璃,毫不客氣的說這幾箱琉璃拿到江浙府去至少能賣幾十萬兩白銀。
麵對這筆巨款,楊鶴自然是不想放棄的。
可是,皇帝又在上麵一直催促著讓他盡快剿滅北邊的叛亂,但問題朝廷撥的那些錢糧就隻夠自己吃和手下的將領吃飽喝足。
但是提供大軍那就不夠,楊鶴原本就打算等到夏收一過,就從秦地各個府縣征糧,尤其是去年糧食大豐收的鹹陽縣更是他準備征收的重點。
至於征完糧後,鹹陽縣怎麽樣他根本不在乎,反正又不歸他管。
這也是楊鶴特意花了大價錢留下天子使者也就是那位洪公公重要原因。
秦家在朝中並非沒有根基,而且在本地根深蒂固,如果隻是自己壓著鹹陽縣征糧,真不一定能扣出多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