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將一個石匠的功底,展現得淋漓盡致。
切、抹、刮,整套,動作幹淨利落,甚至有些美觀。
魏忠賢原本還在女帝身後胸有成竹地奸笑,在他的觀念中,泥料再細,也會有細小的顆粒,最多就是像石板一樣平一些,隻要他一口咬定不夠細不夠平,秦朝就必輸無疑。
他心中暗笑秦朝竟然敢著皇上的麵打賭,不知道什麽叫君無戲言嗎?反悔就等於欺君!
屆時隻要秦朝不是蠢過頭,就隻能乖乖退出朝堂,與皇上斷絕聯係。
太後再將他拉攏過去,如此,秦朝便完全是太後的人了,也就不必費心打探什麽身份了。
他魏忠賢這回,也就能壓過西廠一頭!
時間緩緩流淌,劉大還在騰挪翻轉,埋頭在兩塊地磚間填縫。
秋蟲在草葉間輕鳴,掌燈的小太監,忍不住發了個哈欠。
又是半刻鍾過去,劉大從石板上站起來,轉身行禮:“陛下,俺做好了。縫隙不深,隻要半個時辰就可以完全幹掉。”
女帝點點頭,反正也是枯等,便對秦朝道:“你隨朕來。”
秦朝一怔,一時間想不到為的是什麽事。
隻要太後、公主、女帝,這三個娘們突然找他,就肯定沒好事!
他腹誹一句,但表麵恭敬,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
這回是在養心殿中。
女帝從奏折中,抽出了一張泛黃的圖紙遞給秦朝。
隻見這是一副地形圖,上麵滿身標注勾畫的痕跡,標注之人顯然是思考了許久。
“朕讓工部尚書,標注了一下可以開建水渠,以及搭設管道的地方,既不能占用民田,也不能地勢太險。”
“但是陛下並不信任他。”
女帝深深看了秦朝一眼,這個男人總是能說中她心中所想,對朝局也洞若觀火,她歎了口氣:
“尚書與侍郎謝榮一向不對付,但同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標注的地方蜿蜒曲折,朕覺得有些地方沒有必要。”